他指尖纏繞著小褐蛇,極快的咬下蛇頭,長長的蛇體一股腦塞進了嘴裡。
從齒痕裡邊邊卷卷,像是唇部的紋身一樣。
顧正曜故意嚼的慢,他臉色發白,能聽見他的血液流動,心髒極限的跳動著。
須臾,許遲黎捂著臉,沒了反駁的心思。森林裡驚天動地的響徹著他的吶喊聲。
那張含著蛇的唇口,試圖想要親吻他。
腿彎死死地扣住他的腰身,沒辦法躲避,驚恐的心髒都要碎裂。
與此同時,寂靜的夜裡,像是呼應一樣,男女的尖叫聲驚動著森林裡的鳥類。
“真暈過去了…”
“這麼不驚嚇。”
顧正曜吐掉蛇,搓搓他的銳氣而已,說什麼不要搭檔,他留下來當他愛情的觀眾嗎。
他輕哼一聲,晃了晃了他的身體,沒有醒過來。
“我把蛇放進你身體裡了,有手臂那麼寬。”
瘮人的視線頓時盯著他,顧正曜拍了拍他的臉,“去洗洗。”
“天都黑了。”
天邊的落日散去最後一絲光線,眼前的人肉眼可見得顫抖著。
似乎很害怕黑夜。
不過很多人都有點這樣的毛病,他小時候還不願意一個人過呢。
顧正曜催促著他。
奈何他倔著性子,無聲地抵抗著,顧正曜冷聲著,“別讓我動手。”
“我不去!”
“那就一起去。”
顧正曜冷了臉,抓住他的手腕,拖曳著他丟盡了河裡。
榕樹邊是一條淺河,許遲黎掙紮著,順勢站了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聒噪的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著。
他堪堪彎起身體,摸到岸邊,頭燈怎麼也找不到。
冰涼的地面能給他一點安慰,許遲黎蜷縮著身體,像嬰兒一樣,回歸著最安全的時候。
沒多久,他又被丟進河裡,一點睡眠被驚醒。
“你幹什麼!”
許遲黎被抱上岸,他緊緊的拽著緊存的衣服,下一秒被丟在了柔軟的地方。
一張吊床,應該是那個睡袋。
他摸摸索索想要鑽進去,確被人抓到空隙,寒冷的空氣席捲著溫熱的身體。
許遲黎覺得夜晚太冷了。
須臾,身邊才出了一點聲音,是火柴點起來的動靜。
“這麼怕黑?”
柔和的橘光照亮著他調侃的眉眼,許遲黎沒有理他,躲了進去。
他聽到衣服被抖開的動靜,樹枝摘下來的聲音。
噼裡啪啦的動靜,漸漸溫暖了寒涼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