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安感覺自己脖根都是燙的。
“是我的問題,應該循序漸進一點。”看著懷裡的仙君,南澤嗓音含笑,十分愉悅:“你還沒適應,上回強度太大。”
“至於舒不舒服……”南澤低聲道:“只要是你,無論怎樣我都很滿足。”
蕭以安已經侷促到有些呼吸困難了。他推開南澤,往遠處走幾步,深吸一口氣:“我到底發什麼神經,為何要同你討論這種問題。”
南澤忍著笑,又挨過去:“所以你是因此才躲著我的嗎?”
蕭以安反駁:“我何時躲你了?”
南澤:“床上的時候。”
蕭以安:“……”
如此尷尬的對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那什麼,我們明日離開淩陽?還是你想多休息休息。”蕭以安果斷轉移話題。
南澤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嗯……要不明日走吧。多休息兩日也碰不到你,淨折磨。”
“……”蕭以安麻木地微笑:“廟會,到了。”
這種民間大型集會,每月只有一兩次,有的是每年一次,十分熱鬧,一條街兩邊全是一個挨一個的攤子,街上行人摩肩接踵。
“全淩陽的人都在這了吧。”蕭以安驚嘆。
南澤牽起他的手:“別走散了。”
兩人順著人流走進去,手牽手。
蕭以安時刻銘記著要給南澤挑一支最好看的簪子,拉著他就直奔首飾攤。
琳琅滿目的簪子一下讓人挑花眼,蕭以安松開南澤的手,專心致志地挑:“你不喜歡太花哨的,更適合桃木簪和玉簪……那個那個,那個短的!”
他拿過一支漆了黑色的桃木簪,興沖沖回頭給南澤看:“這個好看!”
等等……南澤呢?
蕭以安笑容立刻凝固了。他放下簪子,在人群裡四處尋找南澤的身影,闖入眼簾的面孔卻全然陌生。
人呢?!!
忽然間,街上起了大風,攤子上的棋子被吹得獵獵作響,人群肉眼可見地騷動起來。
又是一剎那,攤子上燃著的燈被一齊吹滅。
“啊啊啊啊啊——”人群開始有尖叫聲,慌不擇路橫沖直撞。
蕭以安冷靜地站在街邊,順手把摔倒的一個小女孩塞進她母親的懷裡,斂著眉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這風來得怪。
如今玉環失靈,蕭以安只能憑自己感受周邊的妖魔氣。廟會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燃的燈幾乎都被吹滅,視線十分受阻。
又不知何處的燈火被挑了起來,火舌瞬間捲了好幾個攤子,一時間火光沖天。
蕭以安手心有些發涼。他清楚,以南澤的實力和性格,非他自願沒人能拐走他。
這場亂子的幕後,很可能是白澤族。
“娘……娘親嗚嗚嗚嗚……”一個小男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人群中四處跌跌撞撞地跑。
“別亂跑,先靠邊站,別摔著。”蕭以安聲音算不上溫和,把男孩拉到身旁。
但男孩莫名安定下來。
果不其然,沒多久,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帶著幾個長隨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口中喊著孩子的名字。
蕭以安離開了原地。他一手揮出一道掌風,緊接著又強加了一道符咒上去,不出片刻,便天朗氣清。
整條街,都沒有南澤。母子連心,怎麼會有人對自己慘死的親生母親沒有任何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