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似乎在震顫。
南澤的聲音似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蕭以安茫然地看著他嘴唇一張一合,後腦勺疼得厲害。
緊接著,他被南澤一把抱了起來往外跑。
蕭以安這才看見,整個祭堂在坍塌。
……
天亮了,沒有太陽,陰雲陣陣,沒多久便大雨傾盆。
蕭以安和南澤實際上都沒怎麼受傷,只是沖擊比較大,很長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體內的懸針露已經消解殆盡,靈力也完全恢複,只是蕭以安後背新傷舊傷縱橫交錯,看起來有些慘。
“仙君,”陳星麟敲了敲房間的門,“江二公子和江三公子過來了。”
回到鶴棲山的磚瓦房至今,南澤一語不發,任蕭以安怎麼逗都沒用。
聽到門響,蕭以安正準備起來開門,南澤便走了過去。
“仙……”陳星麟話音頓住,吞了吞口水:“墨陽真君怎麼了?”
蕭以安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我的問題我的問題。”
南澤看了他一眼,冷著臉一語不發地進門。
“仙君,指環。”陳星麟鄭重地遞過去。
蕭以安接過來,點點頭。
江慎和江斯都滿臉的愧疚,站在門口不知道幹什麼。
“進來吧,”蕭以安讓了路,唇色看起來有些發白,聲音也有幾分虛。
大概是他抱住南澤扛下那光波時被撞到了胸腔,至今心髒都不是很舒服。
江斯先是右手握拳放在左心口彎腰行了禮,才進屋道:“聽阿慎說二位是仙君,先前多有冒犯。”
蕭以安眉梢動了一下,看著他沒說話。
江慎憋不住先說了:“仙君,我們真不知道大哥想找什麼東西,我也不是故意……”
“故意讓我們當祭品,但不是故意把我們送到你大哥手裡是麼。”蕭以安笑道。
他語氣十分溫和,卻讓江慎啞口無言,最後只垂下了腦袋。
江斯臉色也有些差,像是過於疲憊導致的心力交瘁。
“大哥很久以前便有一位師父,我和阿慎都不清楚究竟何許人也,大哥也從不透露半分。”江斯語氣誠懇:“他曾跟我說那位師父要瓊林玉。”
蕭以安目光一直在江斯身上,江斯從頭到尾都很淡定,除了有些疲乏外邏輯十分清晰。
江慎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大公子之事我們自會去查,二位不如說說七日祭。”南澤冷聲道。
這場事故已經完全打斷了他們的七日祭,百姓們都被封禁在家中,沒有得到任何解釋,整個鶴棲山幾乎人人怨憤。
江慎和江斯卻拋下這個擔子不管,先來找了他們。
看著江慎的模樣,江斯拍拍他的肩膀,上前一步道:“七日祭已存在幾百年,在大家最初搬至鶴棲山之時便開始實行。”
“每七十年會祭祀一次,祭祀的是七十七歲及以上的老人。”江斯語氣頓了一下,聲音有些苦澀:“山上並不富裕,日子很緊,下山又下不去,少有的資源只能緊著年輕人用。”
所以那些老人是自願獻祭的。
“後來祭品越來越少,先輩便開始抓外鄉人祭祀,一直延續至今。”
“骷髏牆呢?”蕭以安坐在桌邊,食指叩了一下桌面:“誰教你們的骷髏牆詛咒?”
江斯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不太清楚。但剝出頭骨掛在牆上好像是近一二十年才有的,我有記憶以來就有了。”
是那位師父?白澤族長?
可能性很大。蕭以安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人會知道這種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