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壓錯了人。
蕭以安來到監獄門邊抓著門往外看,盯著江大公子踱過來。
隔壁幾間監獄門,也一間一個腦袋。
江預面上不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一張臉更黑了。但他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走過去,停在蕭以安前面。
跟蕭以安身後的南澤一下對視上。
江預:“……”
不是說一人一間監獄,這點事都辦不好?他臉色很差,聲音也冷淡如冰:“敢問閣下師從何人?”
“唔,”蕭以安想了想,“那你大概不認識。”
“哪個門派的?”
蕭以安笑著抱拳:“無門無派,但以後可能會創立一個,你有興趣麼?看在江慎的面子上我收你當大弟子。”
江預深呼吸了一下,拳頭握了握。
“來人。”他音色涼涼的:“此人擾亂七日祭,罪不可恕,搜身上刑,撬開他的嘴。”
咔嚓一聲,獄門開了。江預不曾看到任何人過來,彷彿那把巨大的鐵鎖是自己開的一樣,身旁兩個獄卒雙雙被嚇得愣了一下。
南澤站在後面一動不動,也不抬眸,兩個獄卒不敢上前,慌張地面面相覷,最後看向江預。
“何必呢,打也打不過,非要弄得兩敗俱傷麼。”蕭以安彎著眼睛看江預:“江公子,聊聊?”
見狀,江預挑起眉,揮揮手讓隨從都撤去。
監室大而空曠,寂靜到落針可聞。江預盯著蕭以安的眼睛,想從這位傳說中的境靈仙君眼中看出哪怕半點緊張。
可除了戲謔和春風拂面般的笑意什麼都沒有。
也對,這可是境靈君,天資卓越年少成名的境靈君,又經歷幾千年磨練,怎會如此大驚小怪。
不過這個南澤……江預拿不準。他只知道這是境靈君養育的一隻小狼,別的都不太清楚,就連上頭也沒有他的具體訊息,只說注意一下。
“境靈君果真聰明,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也省得走那些繁瑣的步驟。”江預勾勾唇角,不動聲色道:“四千年前那場大戰,南風毀了瓊林玉。”
蕭以安頭疼:“要不你們親自去問一下她呢。”
江預不理會,繼續道:“但我得知,瓊林玉仍然在世。”
“在在在,”蕭以安不耐煩地說,“你們去那大戰的舊址上挖幾遍,一定能找到殘渣。實在不行再拼回來,你們愛怎麼用怎麼用。”
江預被他的態度惹得有點毛,厲聲道:“少裝蒜,到底在哪?!”
“誰告訴你的。”南澤的聲音突兀地加進來,音量低,卻直接蓋過了江預的氣勢。
江預心裡沒底,態度謹慎了些:“我想應該不止我一人知曉瓊林玉仍然在世吧。境靈君曾經可否遇見過找瓊林玉的人?”
蕭以安面不改色:“說了被毀還找的神經病,可不就你一個。”
江預抿了抿唇,又深吸一口氣。
“我自知才疏學淺,沒什麼可威脅到仙君的。但若仙君執意不肯配合,休要怪晚輩刀劍無眼了。”說到最後,江預話音陡然一變,長刀“唰”地破空而起,一道猛烈的氣勁如閃電般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