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
麒麟公子常年行醫,隨身攜帶許多外傷內傷的處理工具,對衛生的要求也十分嚴格,更忘記了兩人到這裡只有一瓶金瘡藥和幾件衣服。
蕭以安突然“哎呀”了兩聲:“陳公子我後背好像沒知覺了,是不是能上藥了?”
麒麟公子:“麻沸散至少一刻鐘見效。”
蕭以安:“……”
玄奇興致沖沖:“真君哪日來府上啊,跟我們一起學醫道。”
本來是打趣的話,南澤卻頷首抱拳:“一定。”
麒麟公子的藥都是精心調變的,自然比絕大多數金瘡藥都好用。塗的時候其實不疼,疼的主要是清理。麒麟公子用幹淨的絹布沾著自己調的藥酒,先把身上殘留的血跡擦掉,再慢慢清理傷口,最後所有傷痕都不再有紅色的血跡,有的只是觸目驚心的裂痕。
傷口泛白,深的地方皮肉往外翻,讓人不忍直視。
南澤認真看著麒麟公子的步驟、手法,暗暗記著。
麒麟公子從醫多年,手法十分熟練,很快就上好藥,包紮也工整漂亮。包完,他問南澤:“有不髒的衣服麼?給仙君換一下。”
“有。”南澤去翻包袱,但因為方才慌亂時拿了一些衣服鋪在床上,導致如今湊不出一套完整的蕭以安的衣服。
但是南澤的裡衣和仙君的外袍可以拼一套。
“……”蕭以安擺擺手:“沒事沒事,拿過來吧。”
麒麟公子帶人退了出去。
麻沸散劑量小,很快就失了效用,蕭以安的傷卻明顯好很多了,下來走動都沒什麼問題。南澤的裡衣長一節,白色的袖子卷在大紅的外袍袖外,看起來也很舒服。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在紅色紋龍長袍的映襯下,反倒更加出水芙蓉、清秀可人。
南澤卻沒心思有任何非分之想,擔心道:“能走麼?”
“哎能能能,沒那麼嬌氣。”蕭以安抬頭揉揉南澤的腦袋,笑道:“沒事了啊,乖,別擔心。”
他拿起劍出門,麒麟公子和玄奇玄玉正在門外站著。
“多謝陳公子大老遠趕來。”蕭以安鞠一躬,言辭誠懇:“改日一定要到仙君府一聚。”
“一定。”麒麟公子也笑了笑,看著四周的環境:“話說,你們為何至此?”
“說來話長。”蕭以安抬頭看了看高不見頂的懸崖,語氣沉了下來:“原本追著線索查到祭堂,下懸崖之時禦劍術卻突然失靈。事先我們還綁了捆仙繩,但在半途捆仙繩斷了。”
“禦劍術失靈?”麒麟公子皺眉:“墨陽真君的口信中確有提到此事,不過……”
他抽出自己的靈劍,隨手一甩,靈劍穩穩停在空中:“我們好像不受影響。”
聞言,玄奇玄玉也甩出了自己的靈劍,反應如上。
蕭以安一邊眉梢挑了起來。他看向南澤,只見南澤面色更沉。
“對了,前幾日父君應邀去白澤族議事,我也跟了去,”麒麟公子道,“當年白澤族長平的那個魔窟,好像就在嶺南西邊。”
“原本平了之後後續事件應由罪獄司負責,但我得知,大約六百年前,白澤族長又來過一趟,不知具體做了何事,他的說辭是視察一下百姓們是否再度遇到魔頭反撲。”
六百年前南澤還不曾掌管罪獄司。但他有點印象:“的確在罪獄司的工作簿中見過,六百年前他曾申請去嶺南複查,不曾言明具體事項。”
難道嶺南的這一切都是白澤族長策劃的,與風囚無關?
蕭以安皺著眉,若有所思。
“仙君,我替你們檢查一下吧,”麒麟公子道,“我們的禦劍術都正常,我懷疑你們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