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撓撓頭:“仙君真這麼覺得嘛?”
“當然。”蕭以安的笑容不多不少,明媚地晃眼。他看了看窗外,道:“傍晚了,我們不打擾你了,先告辭。”
“哎,送送仙君。”江慎立刻開口,喊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回“是”,顯然也是略聽得懂漢話。
路上都無法交流,無奈,兩人只能回到住的地方。蕭以安關上門窗,確定沒人聽得到他們說話了,才語氣有些嚴肅:“他們這麼對待我們的原因,我覺得跟七日祭有關。”
南澤拿起潔白的絹布,擦擦蕭以安額間的薄汗,又倒了杯水過來扶他坐下,聲音溫和:“慢慢說。”
蕭以安這才喘勻了氣,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音色隨之變得有些清涼:“從第一次見到我們,江慎就用盡辦法想讓我們同他回來,故意說出一些具有迷惑性的資訊,諸如‘全村感染風寒’、‘七日祭很歡迎客人’等等。”
“他想讓我們留下。”南澤接道。
蕭以安點頭:“沒錯,他想讓我們留下,也想讓我們參與七日祭。”
“回想一下這些村民的熱情,”蕭以安聲音涼絲絲的,一字一句道,“我們究竟將對七日祭有何用,才讓他們如此重視我們?”
一場祭祀,最不能缺的是什麼?
只有一個答案了。南澤斂眉:“祭品。”
他們的身份是祭品。
江慎的怪異之處好像一下子就說得通了,他當然得用盡手段把他們留下來。
“為何是我們?”蕭以安沒想明白,眉心皺著:“我們沒裝普通人啊,要是選祭品,那些什麼都不懂又沒有武力的普通老百姓不是更好忽悠?”
“祭品不只有外鄉人。”南澤坐在他身邊,簡單把自己的觀察說了一下,總結道:“那五個老人可能也是。”
“對,老人。”蕭以安突然想起來:“到此處這麼久,我們有在別的地方見過老人嗎?”
南澤一頓,搖頭。
沒錯。至今為止,他們也算是在寨中跑了不少地方,見了人來人往,卻從未見過老人。只有那五位染了風寒的。
蕭以安突然開口,眸底情緒不明:“你猜一下,那五個人多大年齡?”
說是猜測,南澤卻不假思索,語氣篤定:“七十七。”
後天,七月初七,七十年一度的七日祭將要開始。五個七十七歲的老人,加上他們倆,祭品剛好七個。
“嘖。”蕭以安修長的指尖磨著杯子,忍不住笑一聲:“活了幾千年,我們也是當上祭品了。”
“……”仙君開玩笑是不分時候場合的。窗戶是關著的,南澤耳朵一動,看向窗外。
蕭以安早有預料:“合理,祭品長了腿,總得有人看著。”
“今晚出門麼?”南澤問。
蕭以安開啟櫃門抱出被褥,義正言辭:“不出,睡覺。”
南澤:“……?”
這還是夜以繼日努力工作的仙君嗎?
南澤和他一起把被褥鋪好,聽蕭以安懶洋洋地說:“今日我們去的所有地方,玉環都只發亮,沒有進一步顯示,說明我們想查的東西不在那裡。”
“如今也沒有別的線索,即便出去也得找,大晚上多不方便啊。”
很好,理由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