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回事?”紙人離開後,消失的李掌櫃出現,納悶道:“以往也就有兩三個跳吧,今天為何都來了?幾十個紙人可著我一人跳?”
江慎:“……它們跳的時候,你真的在嗎?”
“……”李掌櫃淡定:“不重要。”
蕭以安也奇怪。照李掌櫃所說,紙書鬼雖作亂倒也不常見,每月都來但趴誰窗戶還真不一定。
他們倆運氣就這麼好,連續兩晚都能見到?
江慎露頭,身上的冷汗剛下來不久:“那什麼,它們應該不會再來這個藥鋪了吧?”
蕭以安:“怎麼?”
江慎:“它們不來的話,我、我就住下了。”
蕭以安:“……”
看得出來江慎的確很怕這些東西。大概是今晚金大腿發揮了點作用讓他稍稍安心,他沒像頭一晚那樣嚇得渾身哆嗦。
留著就留著吧,他本就是大夫,的確會更願意留在藥鋪。
蕭以安沒攔,跟南澤回了客棧。
第三天晚上,兩人又卡點出了門,這回沒再去藥鋪,換了個地方。
這裡像是一家糕點鋪,門口豎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不同品類的糕點。
蕭以安坐在臺階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著,手肘撐地往後仰躺,要不是這張臉真得被人當成街頭痞子。
但有了這張臉和這個身段,就會産生另一種奇妙的效果。
他留心著巷口動靜,目光一直盯著街道盡頭,像是要睡著一樣,實則警惕十足。
夜色很暗,南澤喉結動了動,面無表情:“別躺了,地上涼。”
蕭以安拖著調子:“我不,剛才起碼直立了有半個時辰,已經超出了我的最大限度。”
“……”南澤不多話,直接俯身將他抱起來,再穩穩放在地上,有些無奈:“仙君,你說過,我們是來幹活的。”
蕭以安眼尾一彎,南澤就知道來到他的領域了。
別的不說,蕭以安忽悠人那是一絕。
“好條件是創造出來的,雖身在陋處,卻能怡然自得,何嘗不是一種——”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頓然變得嚴肅。
有聲音。
他們也同江慎一樣覺得紙書鬼應該不會兩晚去同一個地方,索性就來了另一條街,直接站在最顯眼的地方。
紙書鬼的確來了。
但……好像只是路過。成群結隊的紙書鬼又想前兩晚一樣出現,看了看處在路中間的南澤和蕭以安,然後腳步不停“嘩嘩”著離開了。
蕭以安眉峰一凜:“還是去的藥鋪。”
他意念一動,兩人隨即化為一道紅光迅速掠過去,很快便來到了藥鋪門口。
紙人才剛拐過巷子。
“快,撒網。”蕭以安道。
南澤點頭,一隻鎖魂囊隨著白光出現在手裡,他掌心一翻,對著空中的鎖靈囊迅速畫一道符,鎖靈囊頃刻間變大,罩住了藥鋪門口的整片街道。
看見蕭以安和南澤擋在前面,紙人們出奇一致地停了腳步。
兩方對望,空氣中安靜到只有風吹紙張的沙沙聲。
這一瞬,蕭以安産生了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它們好像在思考。
對,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