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棋
江慎眼角真飈了淚,躲在眾人身後,一雙大眼睛委屈巴拉:“他他他他們真的不會進來麼?”
“別怕別怕,”李掌櫃安慰著他,“不可能進門的,連窗戶都不會拍。”
啪!
啪啪!
李掌櫃:“……”
江慎:“……”
李掌櫃幹咳一聲:“孩子你別挨我那麼近,抓得怪疼的。”
江慎:“……”
那徒弟呆呆地看著李掌櫃:“師父您不怕嗎?”
李掌櫃:“怕啥,你怕它就不殺你了?那還挺有禮貌。”
徒弟:“……”
蕭以安和南澤都在認真盯著窗外的紙人。
它們以往的確不拍門窗,今日不知怎麼的,竟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瘋狂拍著窗紙。
很快,窗紙破了些洞。
李掌櫃虎軀一震,滋溜一下鑽到了櫃臺後面的門邊進了裡屋。
“……”徒弟和江慎面面相覷。
“它們真的想進來麼?”蕭以安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南澤皺眉,搖搖頭。
想闖進來的話,拍窗的力度理應一下比一下重,瞅著點空就拼了命往裡擠。
但這些紙書鬼彷彿並不急著進來,不厭其煩地拍著窗。
與其說是一種攻擊,倒不如說是……提醒。
“等一會兒,看看它們想幹什麼。”蕭以安道。
江慎和徒弟躲在櫃臺後面,誰也沒慫得往裡屋躲,想看又不敢看地露雙眼睛。
那拍打聲還在繼續。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發現沒人理,它們的動作漸漸小了,很快趨於平和。
緊接著,蕭以安和南澤從破爛的白色窗紙上,看到了一段舞蹈。
紙紮人是用紙漿和竹篾撐起來的,姿勢十分僵硬怪異。那是一段很詭異的舞蹈,一個身形投在窗紙上,其他人靜默地看著。
它們雙手合十,又雙臂展開,竹篾做的關節噠噠地敲著地面、窗戶,然後抬起拳頭揮向側邊,最後雙手做了一個環抱的動作,慢慢低下頭。
然後換人,重複這一套。
蕭以安和南澤對舞蹈都不瞭解,無法看出它們每個動作想表達的含義。但兩人都隱約覺得,它們並無意破窗而入傷害百姓。
它們都被符篆和硃砂壓著,舞蹈,歸根結底也是一種傳遞訊息的方式。
兩人站在窗前,沒有任何下一步打算,就這麼看著那些紙人僵硬地做動作,然後換人,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跳了一遍。
天要亮了。
“好像走了。”南澤皺眉,看看手上的鎖魂囊。
蕭以安推開窗戶,窗外果然空無人煙。
原來每個紙人跳完舞後都會直接逃離,換下一個輪番上陣。
蕭以安說:“等明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