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暖和哈。”蕭以安沒話找話。
南澤:“嗯。”
蕭以安:“……”
南澤自然不是感受不到蕭以安的侷促。他就是……突然想逗逗蕭以安。
果不其然,沒多久,蕭以安耳根便有些泛紅。
南澤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片刻後立即回複自然,幹咳一聲:“……村民來了。”
“嗯?”蕭以安坐直了。
他記得他在娘娘殿昏過去的時候,天色剛亮。如今天黑了,他怕是睡了好幾個時辰。
南澤說:“午時到的,外面聚了許多村民,說是贖罪。”
蕭以安掀開被子下床,透過木窗一角往外看了兩眼,立刻扭了回來,眸中帶著幾分震驚:“他們怎麼不穿衣服?”
南澤:“他們還揹著荊條。”
嚯。好一個負荊請罪。
蕭以安抿了抿唇,最終嗤笑一聲:“跟我請罪幹什麼,他們該找那些被獻祭的姑娘請罪。”
村民都是肉體凡胎,大冷天光膀子負荊條必然不好受。南澤本來還擔心仙君會覺得他冷漠,如今一看,兩人想法竟是相同。
蕭以安披上衣服走出來,看似一臉病氣,卻依然不怒自威,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那個大鬍子跪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一群百姓,就像之前在漠北最北端哪個墳墓那裡祭拜的時候一樣。不過這次顯然人更多了,娘娘殿那批也在其中。
蕭以安淡淡一笑:“諸位何意?”
大鬍子叩首:“境靈仙君,我等愚笨,竟不識仙君神顏,多有冒犯。”
遍觀整個修仙界,無論是人間的修行者還是仙都的神仙中,境靈仙君的名號都是響當當的。近百年來又多了一位墨陽真君,不過還是抵不過境靈君的名號鼎盛。
蕭以安倒是不曾想,在漠北這樣孤僻落後的地方,也有人知道他。
“若諸位是因此而來,就可以回去了。”蕭以安語氣平緩,令人捉摸不透。
大鬍子連忙搖頭,再叩首:“還為我們以往愚昧無知做的傻事……”
蕭以安冷笑:“那你們應該揹著荊條去那些姑娘的墳頭懺悔。”
現場一下子鴉雀無聲。屋前跪了幾十上百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可沒誰眼裡是真的懺悔。
都是害怕。他們害怕自己做了壞事會引來神明的審判或者鬼魂的報複,是這種畏懼驅使他們負荊請罪的。
幾千年來,蕭以安見慣了人心冷暖,對這些早就無動於衷了,只是有些心煩:“我管不了因果報應,該有的都會有,做過的都要還。”
說完,他轉身進屋,留下一群百姓肉眼可見慌張起來。
南澤關上門,走到蕭以安身邊,沉聲道:“酋長怎麼不在?”
蕭以安也注意到了,眉心皺了起來,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玉扳指。
酋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