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沉思了一會兒,蕭以安突然靈光一閃。他推開窗戶,外面的人果然還沒有走。
蕭以安問:“我之前跟你們說界碑處結界已開,你們為何不走?”
大鬍子支支吾吾,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
一個村民抬起頭,大著膽子說:“我、我們知道自己辦了錯事,怕出去以後被鬼魂纏上。”
蕭以安笑了,半真不假道:“你們以為鬼魂進不來漠北嗎?”
眾人:“……”
被獻祭的人連同村民一樣,長期被祭品思想侵蝕,她們早就麻木了,自己都認為如果被選中那就是祭品,就應該死。
從這方面來看,他們還真不一定會遭到鬼魂的報複。
這時,大鬍子身後的一個村民抬起了頭。蕭以安記得他,當初他和南澤就是跟著這個村民找到的娘娘殿。
那村民訕訕地笑兩聲:“仙君,淩晨我們才得知界碑已開,再怎麼快也不可能現在就走了啊。”
蕭以安眉梢一挑,看向南澤。
“昨天從墓xue回來的時候我便告訴酋長了,他沒告訴你們麼?”蕭以安問。
聞言,村民面面相覷,皆是疑惑:“我們不曾見過酋長啊。”
……
漠北封閉落後,跟外界多地不通,訊息十分閉塞。因此這裡的村民很好愚弄,是立神傳教的絕佳地點。
百年來,此地村民雖犯下滔天大罪,可無一人知曉自己的確是犯了過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被蒙騙的,也是受害者。
但不知者無罪這條俗約在仙都和陰司是不存在的,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村民在以後都會付出該有的代價,蕭以安也不多幹涉,讓他們各自忙自己的,就帶著南澤去了酋長家。
酋長家實際上很好分辨。在白茫茫一片的漠北,各地零零散散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厚牆毛坯房,房頂蓋著極厚的茅草。而往前走一段,會發現房子突然集中起來,密匝匝整整齊齊排在道路兩側。這裡的路上沒有白雪覆蓋,是幹淨平坦的土路,上面偶爾會有馬車印,所有房子中稍微更大一些、門口掛的風幹動物屍體更多一些的,就是酋長家了。
蕭以安看著門口掛著的兩塊巨大的灰色皮囊,突然看向南澤,忍不住開口犯賤:“你親戚的皮。”
南澤抬起眼皮:“?”
蕭以安:“狼跟天狼……本身不就同宗同源麼。”
南澤:“……”
看南澤除了無語外沒啥別的反應,蕭以安就得寸進尺,笑著揪揪南澤的袖子:“哎,哭兩聲我聽聽。”
南澤:“……”
面對仙君的無理取鬧,他總是應付不來的,後退半步,無奈地捏了捏蕭以安的手腕:“外面冷,進去。”
“唔,好吧。”蕭以安頗為遺憾:“你這孩子,從小就沒哭過。”
南澤:“……”
算了算了,他看上的人,他忍。
南澤面不改色地上前掀開門簾,門沒鎖。
屋子裡還是跟昨晚一樣的擺設,如同昨晚兩人離開之後這裡再沒別人來過。
蕭以安懷疑道:“昨晚酋長說要召集大家去篝火洞開會,出去了就沒再回來?”
南澤環視了一圈屋內,點點頭:“沒回來。”
爐火已經滅了,看爐灰大小依然是昨晚添的柴火,沒有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