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蕭以安敗下陣來,故作輕松:“懶得解,就不解咯。又不影響我。”
不知為何,蕭以安覺得南澤視線發燙。在寒風呼嘯的漠北,他在這視線下居然生出一股熱意。
就跟新婚燕爾的小媳婦被看羞了一樣……呸呸呸,什麼跟什麼!蕭以安不自在地抬手捏捏耳朵。
這個動作讓南澤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耳朵。而後,南澤音色依然清冷:“紅了。”
蕭以安:“……”
方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南澤眼底終於浮現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
算了,仙君不想說就不說吧。他總有一天都會知道的。
南澤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淡淡道:“回去吧。”
蕭以安沒忍住扯扯嘴角。
他到底為什麼要被徒弟管著。偏偏這徒弟還管的名正言順,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陳老伯的死讓漠北人遭受重擊,他們對漠北受災這個傳言更加深信不疑,各家各戶幾乎掏出家底去準備今晚的祭祀。
傍晚時分,蕭以安和南澤來到那個山洞,酋長正在集結眾人一起出發去祭堂。
氣氛很凝重,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蕭以安注意到,今晚有女人在,神色憔悴,從頭到尾裹得嚴實,不亂看也不說話,就低著頭站在那。
與其說她們是祭祀,倒不如說是在吊喪。
為自己可以預見的未來吊喪。
蕭以安皺了皺眉,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他說不清哪裡詭異,但覺得酋長和村民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瞞著他們。
兩人也不言語,跟在隊伍最末尾,慢慢挪動著步伐,也像吊喪一樣往前挪動。
這支隊伍極長,不算整齊,卻出奇一致的沉默。
一直到冷月棲枝、寒風瑟瑟,他們的目的地才到達。他們停在整個漠北的最北端,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對著一處無字碑墳頭默哀。
還真是吊喪啊?蕭以安有些奇怪,看了南澤一眼,立刻與那雙墨色的眸子對視上。
……算了還是不對視了吧。蕭以安又若無其事地轉回頭,摸摸鼻子。
酋長站在最前面對著墳頭說話,語言不通,蕭以安和南澤都不懂,但大概猜想應該是禱告詞之類的東西。兩人耐心地聽著,一直到渾身凍僵了,酋長才唸完長長的禱告詞。
而後,墳開了。
蕭以安雙眸微微放大,眼睜睜看著那座墳上的無字碑旋轉開,土堆混著雪塊滑落,露出一道石門。
南澤的臉色也有了些變化,一邊眉梢輕輕挑起來。
兩人都確定這不是普通的機關,至少就蕭以安所知,人間的機關還沒有先進到低語幾句便可識別啟動。
緊接著,石門隆隆作響,緩緩開啟,與此同時,蕭以安腰間的玉環猛跳了一下。就一下,跳完就死了。
蕭以安下意識攥住玉環,看著一動不動的玉環又愣了一下。
“為何只跳一下?”南澤在他耳邊低聲問。
蕭以安少見地眸間閃過一絲茫然。
壞了?
那不能吧……蕭以安按捺住眸底一絲雀躍,摘下玉環注入一道靈力。靈力透過玉環彈射回來的時候,蕭以安那絲雀躍又徹底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