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
窗戶開著，溫度不高不低，南澤卻莫名有些呼吸不暢。
身份挑開了，有些話也好說了。南澤猶豫著問：“這些年，你……”
蕭以安垂眼看著手邊的杯子，茶水還在泛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挺好的，少了個人給我端茶送水，有點不舒服罷了。”蕭以安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向後倚在了椅背上：“我倒是很好奇，怎麼我一離開你就變成了殺神？”
“……沒有，不是。”南澤吞了下口水，有些緊張：“動手快了一些而已，沒那麼誇張。”
蕭以安沒忍住笑了，語氣戲謔：“墨陽真君這麼厲害，那以後換你保護我？”
南澤卻認真點頭：“好。”
“……”蕭以安摸了摸鼻子，笑道：“成長了？”
南澤：“？”
“不會動不動被氣到幾天不理我？”
南澤：“……”
不生氣。人能回來就行不生氣。
他面色毫無波瀾，淡聲道：“說不定會在哪日端茶送水的時候加點什麼進去。”
蕭以安：“……”
好，你贏了。
蕭以安起身，隨手紮了頭發出門，問：“周青霖在哪？”
南澤：“……不知道。”
“真生氣啦？”蕭以安停住腳步，臉上都是笑意，抬手摸摸南澤的發頂：“好了好了我錯了。”
南澤：“……”
“所以周青霖在哪？”
“沒關注，不知道。”
“……”
蕭以安確定他是真不知道了。
將近午時，明亮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蕭以安眯著眼睛，剛踏出平溪院的大門就看到一個藏藍色的身影一路小跑過來。
周青霖跑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道長，我打聽到了一些趙宏的事。”
“趙宏在天啟十三年，也就是九十五年前，是當朝赫赫有名的一位大將軍，常年徵戰四方，收複了許多失地，周邊鄰國因他的存在不敢來犯，他被譽為守護神。”
平溪院葡萄藤下的石桌邊，周青霖回憶著自己打探來的訊息，整理著思路：“當年班師回朝，他受了許多獎賞，為證明趙家耿耿忠心，趙宏當即把其中一半又複捐給了國庫。不料不出三個月，他依然被朝中幾位奸臣彈劾功高蓋主，有逆反之心。因此皇帝便架空了他的權力，把他貶到淩陽當一個文官。”
蕭以安點點頭，眸光贊賞：“資訊很有效，繼續？”
“到了淩陽後……”
“到了淩陽後，趙宏仍盡忠職守，盡職盡責地完成分內之事，閑暇時間吟詩作賦，不曾有半點出格，對淩陽百姓更是掏心掏肺。”南澤打斷他，看著蕭以安：“仙君，我也查了。”
“震驚”二字不足以描述周青霖的表情。
蕭以安愣了一下，隨手揪了一片葉子，指尖一捏變成一朵小紅花：“你也很棒，獎勵你。”
南澤：“……”
若能回到一刻鐘前，南澤一定死命攔著發神經的自己。
周青霖猛地點頭：“對，這點也很重要，當年趙宏對淩陽百姓特別好，按道理來說趙宏被誅九族之時不應該無人求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