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保一槍朝袁炳輝頭部刺來,袁炳輝將頭閃過,沒想正刺中受傷的水印的頭,水印犧牲了。
袁炳輝勃然大怒,雙手攥住五太保的金槍,“卡嚓”一聲折斷。手握兩支斷槍,雙槍刺中五太保的雙眼,五太保慘叫一聲氣絕於地。
袁炳輝打得眼紅,愈戰愈勇。
天已破曉。
這時有人悄悄的扯他的衣襟,袁炳輝回頭一瞧,是遍體鱗傷的水音。水音拉他沖進大雄寶殿,來到大佛的後面,按了一個機關,漏出一個小門。
水音說:“快跳下去!”
袁炳輝遲疑的說:“師父呢?”
水音道:“師父讓咱們快走。”
袁炳輝說道:“我不走,我要和師父共患難!”
水音一推袁炳輝,袁炳輝掉進地xue;緊接著,水音也跳了進去。
也不知走了多少時間,前面隱隱出現亮光。水印推開一塊石板,露出明朗朗的藍天。兩個人跳了上去,只見是一片綠油油的高粱地,天空灰濛濛的。這種氛圍和昨夜的激戰情景截然兩樣。
袁炳輝說:“師父不知怎麼樣了?”
水音沒有說話,默默的望著永清寺的方向。
前面的山峰隱約的走了出來,然後象一層層脫下衣衫似的,依次的漏出山腰和山麓。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色,在粉紅色下面隱藏著無數道金光。忽然間,粉紅色的雲片被沖開了,天空頓時開展起來。太陽像一隻閃著金翅膀的火鳥,撲閃閃跳躍過來。河岸、田野、山峰……罩上了一層橘紅色。
哪裡還有永清寺的蹤影呢?……
河,迤斜地躺著的明亮的小河,輕風吹動,皺起鱗鱗的波紋。還是那座小村落,和彎彎曲曲的田埂、明鏡般的小河、閃著白亮翅膀的鴨子、藍色天覆蓋的翠色青山屏障,構成一幅美好而樸素的畫面。
袁炳輝回到任英屯已經三年了,他望著村頭那片紅得醉人的高梁地,那密密擠著的鮮兒的穗子,似乎聽到武清寺顫悠悠的、睡意猶濃的鐘鼓聲。
他再一次想起了海丘法師……
海丘法師杳無音信。
有人說,海丘法師在那次激戰中殺開一條血路,流落江湖。
也有人說,海丘法師遠盾日本,在鄉村一座寺廟做了一名隱僧。
還有人說,海丘法師當年夜戰中連殺敵兵,塵化而亡,化做一縷青煙,飄然而去……
永清寺然關閉,僧人雲散,永清寺成了一座空寺。路人說,寺內夜半有人影煙,可能是水音的幽魂罷。
袁炳輝這麼想。
浮雲,飄忽不定,起自何方,落於何方?雲,起自河上,前簇後擁,緩緩流動,朦朦朧朧。
袁炳輝更想起了水音。
自從上番分手後,一直沒有她的訊息。她就似一團紅色的流雲消逝了,消逝於茫茫天地之中。
她就像江湖上的一葉扁舟,瀟灑自如,無拘無束。
有如迷執的人生,無法超脫的掌握,故為痛苦難敖。
不拘執於萬事,悠然自得地生活,才能夠體悟人生的美好。
一缽千家飯,孤身萬裡遊。
水音孑然一身,如閑雲野鶴般浪跡天涯。
隨心所欲,行跡所至,皆不為處物所拘束。
幾片落花隨水走,
一聲長笛出雲來。
袁炳輝是小康之家,有幾十畝地,一座宅院,雖然土地瘠薄,堿性大,但袁家人辛勤勞作,生活還算安穩。
任英屯是武術之鄉,差不多人人都會點拳腳,村裡人都知道袁炳輝外出學藝,但也沒有更多的理會。
袁炳輝白天下地勞動,早晚練功不輟,生活也算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