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戰兢兢脫下衣服,水音穿上衣服,二人走出房間……
小王爺、獨眼龍帶著一夥打手闖進惠園。
這個獨眼龍正是冤家!
小王爺叫道:“打劫的來了,弟兄們,給我上!”
水音、袁炳輝、沈友三與他們大戰。
獨眼龍的功夫十分奇特,他使得是七星螳螂拳,忽上忽下,忽坐忽右,琢磨不定。
鄭王府護衛總管熊教頭武功高強,是昆侖派高手。他使一柄龍鳳寶劍,上下翻飛,如同遊龍戲鳳,逼得水音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袁炳輝不是獨眼龍的對手,繞著假山團團轉,累得獨眼龍一瘸一拐氣喘籲籲。
清朝的王爺從小在雍和宮學喇嘛拳,多少會點武藝,小王爺與沈友三打鬥;沈友三想教訓一下小王爺,於是把他引到一個山洞裡。沈友三一跳一跳的在前面跑,小王爺逶逶迤迤的追……
忽然,沈友三被一軟綿綿的物體絆了一下,於是越了過去。小王爺絆在這個物體上……
一聲女人的尖叫,原來是兩個人。憑著小王爺多年的感覺和嗅覺,特別是那種濃重的法國香水味道,他立刻認出這個風騷的女人正是他的親生母親。而那個帶有濃重的劣等煙草味道的人肯定是個男人……
他還恍恍惚惚看到了兩個白盈盈的雪鳥似的軀體,而且聞到了一種獨特的味道……
他什麼都明白了……頓時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和尷尬。
他無力的爬了過去……
前面出現一些亮光;他剛出洞口,正見沈友三佇立在那裡;沈友三一掌朝他的頭頂擊去……
他的手掌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攥住了!父親沈方出現在他面前。
“你不要小命了?他是個王爺!”沈方嚴厲的說。
小王爺昏了過去……
原來寶善林回去告訴了師傅宛八爺,宛八爺見事態嚴重立刻來到清真堂,然後幾個人火急火燎趕到這裡。
熊總管正要生擒水音,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宛八爺橫在面前。
熊總管朝宛八爺一拱手,說道:“八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動了八爺的大駕了?”
宛八爺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跤爺,又是善撲營的管帶,為人仗義,武藝高強;他在紅廟辦了個跤場,弟子上千。
宛八爺喝道:“你家王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為富不仁,無惡不作,仗勢欺人,臭名昭著。我們替天行道!”
這時,沈方、沈友三等人也走了過來。
沈方說:“搶來的姑娘我們帶回去,熊總管,我們也不難為你,就此告別。”
水音隨沈方等人,翻牆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清真堂裡,紅燭正亮。水音掏出小紅燈籠遞給沈方;沈方驚喜地說:“原來你們是永清寺的人,海丘法師好嗎?”
水音把水印如何中毒,海丘法師叫他們進京尋找舒筋活血丹一事,述了一遍。
沈方取出舒筋活血丹,遞給水音,說道:“救人要緊,一路保重,替我向海丘法師問候。”
袁炳輝、水音趕到永清寺時,水印已昏迷多時,海丘法師把舒筋活血丹塞進水印口中。第二天下午,水印悠悠醒來,臉上出現血色。海丘法師臉上露出笑容。
這天子時,袁炳輝急切地來到法師的禪堂。皎月從敞開著的堂門撒射室內,不覺黑暗。袁炳輝只見海丘法師盤膝而坐,閉目養神,體態如仙。袁炳輝深恐驚動師傅,躡手躡腳的靠近師傅身旁,咫尺之間,卻聽不到師傅的呼吸聲。但見師父頭頂有一氣團,隱隱約約的像向上升騰……袁炳輝驚呆了,一時間如獲至寶。此時此刻,他看到了形象化的禪宗“趺坐”,眼見到禪宗氣功活生生的形象。他聚精會神地仔細觀察師傅的坐法。
趺坐原是佛教中修禪者的坐法,就是雙足交替而坐。趺坐的姿勢有兩種,一種是雙足交叉置於左右股上,俗稱雙盤;另一種是以右足壓在左股上,或以左足壓在右股上,俗稱單盤。趺坐功又稱結跏蚨坐功,是一種以坐式為主的佛家功法。海丘法師以左足加於右股之上,雙膝盤坐。兩膝蓋住蒲團,看上去極有平穩感。法師雙手輕輕交握,左在右上,貼於小腹之前,直垂於腿之上指尖自然疏鬆,酷似浮雲。法師的頭頸正直,稍向前傾,周圍有如霧狀光環,兩耳如不聞,雙眼微閉如無視、雖無呼吸之聲,那懸絲之狀的氣態就象人和大氣融為一體。這靜坐的形態,猶如一坐神塑。似塑,卻又栩栩如生;是生,可又淨化得形無其形——一座凝淨的霧體,一團欲升的霧雲。
“禪定!”袁炳輝豁然感到他似乎踏進山門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袁炳輝仍不想驚擾師父。他學著師父的樣子盤坐在一旁,體驗著“禪定”的功法。想不到一股熱流向他的全身,通體像觸電一樣,即被什麼東西所吸引,又被什麼東西所排斥。
他大惑不解……頓時他察覺到這種莫名的力量,是從師父周圍發出來的。他驚訝禪宗氣功的威力,他敬佩師父禪坐的功深。袁炳輝默誦著《心經》,悟著那無和空的教義,不覺心意靜然,彷彿身心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
禪房漸漸明亮起來,晨曦初露,紫紅色的晨靄升騰起來,冉冉而起,染紅了寺院,染紅了蒼茫的大地。
一聲雄雞啼鳴,驚天動地,顯得那麼清脆透亮;空氣裡的濕氣一掃而光,給萬籟俱寂的世界帶來了勃勃生氣。
海丘法師欣然而起。
袁炳輝急不可耐地問:“師父每天就這樣睡覺麼?”
“終年如此,已難得臥眠了。”海丘法師取出一部經書,遞給袁炳輝。這部經書是《修習止觀坐禪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