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音一扭身,小王爺旋風般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打手們一擁而上,一場混戰。
水音左突右撞,嬌喘籲籲。袁炳輝也與兩個打手搏鬥,此時的袁炳輝武藝一般,打了一會兒,氣力不支,漸漸後退;兩個打手步步緊逼……
兩個小跤手此時也停止了摔跤,笑吟吟在一旁觀看。
一個打手一拳朝袁炳輝臉上打來,忽然,搖晃一下絆倒了……
另一個打手沖上前,一腳朝袁炳輝胯下踢來……也搖晃一下倒下了。
原來是小跤手在一旁使的絆。
袁炳輝再一看水音,她已沒有蹤影,小王爺和那些打手也不見了。
袁炳輝慌了,眼淚竟掉了下來。
一個小跤手說:“那個大姐一定被鄭王府的人搶進府裡去了,小王爺是鄭王府的王爺。我跟你去救人!”
另一個小跤手埋怨道:“友三,你忘記師傅的話了?不要惹事生非。”
這個小跤手叫沈友三,另一個小跤手叫寶善林。
沈友三說道:“師傅也沒說見死不救啊!你不去我去!”
沈友三拉著袁炳輝奔往鄭王府。
鄭王府位於西城二龍坑,南臨大木倉。當初的鄭王爺是清初八家“鐵帽子王”之一。鹹豐年間的端華和肅順都是鄭慎親王烏爾恭阿的兒子。西太後第一次垂簾聽政後,鄭親王端華賜死,爵降為不入八分輔國公,鄭王府一度歸道光帝第八子鐘郡王所有。約在同治十年鄭王府又賞還鄭親王慶至。1900年,鄭親王凱泰逃到固安病故,其弟樂泰撫養其幼子昭煦襲爵。
沈友三和袁炳輝來到鄭王府時,天已擦黑。二人繞到後牆,翻牆而入。只見惠園巨麗,奧如曠如;引池疊石,饒有幽致。假山曲折,披掛藤蔓青苔;中間有洞xue,xue內開著野花。走完小徑,便到一座小樓前,上書“雛鳳樓”三字。兩側有一對聯,左聯是:水滿乳鳧翻藕葉;右聯是:風疏飛燕拂桐花。樓前有一個水池,假山石上飛下銀瀑,似潑水一般,濺起無數珍珠。瀑高丈餘,其聲琅然可聽。睡蓮的獨特的傘狀葉子,正面碧綠,反面粉綠,有的悠悠蕩漾水面,有的婷婷臨於碧波之上,相互簇擁,不蔓不枝。遠看猶如翻滾的碧波,激昂跌宕;近看又像片片翠玉,透明閃光。鋪滿了綠苔的地上,滿開著西府海棠,層層密密翠綠色的葉片之間,淺紅色和英氣咄咄逼人。花繁香淡,沒有一絲蕩意,卻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樣子。
雛鳳樓窗前透出隱隱的燭光,紙窗中嵌的玻璃,全被繪著花鳥的絹窗簾掩住。
二人正在觀望,忽聽前院傳來腳步聲,於是趕快躲到一旁。
一個楚楚動人的小侍女打著燈籠走了過來。
袁炳輝沖上前,把小侍女拽到假山後面。小侍女嚇得臉色蒼白,抖個不住,用湖南腔連聲叫道:“嬲不得啊!嬲不得啊!”
沈友三說道:“小姐姐,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來救一個姑娘……”
“是小王爺今天搶來的那個女人麼?”小侍女問。
“正是,她在哪裡?”袁炳輝迫不急待地問。
小侍女道:“就在雛鳳樓裡。小王爺想娶她為妾,她死活不肯;還踢了小王爺的下處。小王爺惱羞成怒,令人把她的衣服剝光,綁在床上。小王爺叫人去請八大胡同夜來香樓的獨眼龍,要把她賣到妓院。我見她可憐,想放走她……”
袁炳輝一聽,急得趕緊就往雛鳳樓裡闖;一進樓,正見水音赤條條被五花大梆的綁在床上,嘴裡塞著毛巾,眼淚汪汪……
袁炳輝臉一紅,趕緊退了出來……
沈友三見他出來,還以為水音不在屋裡;他闖進屋內,一忽兒也退了出來。
袁炳輝對小侍女說道:“你趕快把她松綁,給她穿上衣服。”
小侍女點點頭走進屋內。
有一袋煙的功夫,小侍女還沒有出來。
二人沉不住氣了,袁炳輝對沈友三說:“你歲數還小,你進去看看她怎麼還不出來?”
沈友三走進屋,只見小侍女嬌喘籲籲,滿頭大汗,解不開繩子。
沈友三一把揪斷繩子,水音一骨碌從床上滾下來,滿臉通紅。
糟糕,沒有衣服。
沈友三對小侍女說:“我的衣服太小,她穿不了;好事做到底,你幹脆把衣服給她穿,這樣還可以脫掉你的幹系。”
小侍女臉羞得緋紅,顫聲說道:“我沒有衣服怎麼見人呢?”
沈友三說:“有點遮蓋,意思意思就行了,救人要緊!”說完從兜裡套出一些銀兩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