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袁炳輝聞到一股溫香;睜開眼睛一瞧,只見正倒在水音的懷裡;水音正往他的嘴裡灌湯藥……
袁炳輝臉一紅,水音見他醒了,露出笑容。
袁炳輝思忖:這姑娘說話像刀子一樣快,可是心腸卻蠻好。
水音說道:“漠北第一飛賊獨眼龍到了!肯定是聞到這經書的味兒了;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大盜惦記著師父的這部經書。剛才他蹲到你的窗下吹薰香,我們聽到你的喊聲趕來;水印姐姐和獨眼龍交手時,中了他的毒掌……”
袁炳輝一聽,驚得一躍而起。
“水印姑娘在哪裡?”
袁炳輝隨水音來到水印的房間,正見水印閉目躺在床上,滿臉泛出虛汗,臉色潮紅;露出左側酥胸,烏黑一片。
海丘法師正在為她發功;法師離他有一尺之遠,屏住呼吸,全神貫注,頻頻發氣;一道道氣團沖向水印……
一忽兒,水印緩緩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水音高興的說道:“姐姐有救了!”
海丘法師搖搖頭,“獨眼龍的毒掌近年來又有了很大的長進,水印的傷勢不輕,我雖然為她去掉了一些毒氣,但是還沒有根除;一年後,她的武功可能全廢,而且不能生育……”
袁炳輝一聽,急得淌下淚來,“師父,有沒有別的法子?”
水音也急得眼圈一紅,“師父,水印姐姐最喜歡小孩了,她可不能沒有孩子!”
海丘法師沉吟一會兒,緩緩說道:“北京城南有個清真堂藥店,掌櫃的姓沈,叫沈方,是一條好漢,也是我的朋友。他擅長摔跤,跟善撲營的首領宛八爺等都是跤爺。沈爺的硬氣功”雙風貫耳胸前開石“十分有名。”
水音道:“我去北京走一趟。”
袁炳輝急忙說道:“水印姑娘是為我受傷的,我也去!”
水音對袁炳輝說道:“你武藝還沒開竅,你就不用去了。”
袁炳輝堅決的說:“我一定要去!”
海丘法師道:“炳輝也去吧,讓他也見識見識北京城。我給你們帶一個信物。”
海丘法師從懷裡摸出一盞小紅燈籠,上寫一個“永”字,遞給水音。水音將小紅燈籠藏進懷間。
海丘法師叫僧人牽來兩匹快馬;水音女扮男裝,素衣緊裹。袁炳輝和水音騎上快馬。臨行海丘法師再三囑咐:“江湖險惡,多多保重。獨眼龍雖然又被打瘸了一條腿,可是他賊心不死,不會善罷甘休。”
幾天後,袁炳輝和水音來到北京城裡。袁炳輝還是第一次到北京,這就是他日思暮想的北京城,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和慈禧太後居住和發號施令的北京城!只見車水馬龍,人聲熙攘;叫賣聲,此起彼伏,聲聲入耳:“發了面呔,肉包兒熱的哩!新的屜兒的包包兒得了熱的哩!”“炸豆腐開鍋了!”
袁炳輝目不暇接。
走街串巷的小販,吆喝起來更是清脆悅耳:“賣大小來小金魚咧!”
推車的吆喝:“扒糕酸糕涼粉喏!”
挎籃的吆喝:“醬豆腐,臭豆腐王致和的臭豆腐!”“硬麵餑餑兒!”
背簍的吆喝:“大蘋果來,聞香果哩!”“賽過梨哩蘿蔔!”
剃頭的手持梭子,發出“嗡嗡”的聲音,叫道:“喚頭!”袁炳輝正東張西望,水音催促道:“快趕路吧。”
二人走到天橋,擁擠不堪,飯鋪茶館林立,雜耍賣藝耀眼;擺攤的有鑲牙的、補眼的、當票的、賣鐘表的、賣洋貨的、算命的;用草蓆、棚布、鉛鐵板搭起的各類舞臺琳琅滿目,有歌舞臺、燕舞臺、吉祥舞臺、魁華舞臺……一個跤場吸引了不少觀眾。
二人擠到前面,只見兩個十來歲的小跤手正在比賽。一個虎頭虎腦,另一個頎長身材,二人摔得正酣。
吆喝聲不斷。
這時,一群提籠架鳥的人,簇擁著一個小王爺走過來。小王爺對管家附耳說了幾句;胖管家大搖大擺的走到小跤手面前,說道:“你們聽著,誰把誰摔斷一條腿,小王爺就給誰五百兩銀子!”
兩個小跤手沒有理他。
兩個人不分勝負。
小王爺見他們難解難分,附耳對他的一個保鏢說了幾句。那個保鏢手一舉,一個亮閃閃的東西飛了出來……
水音眼快,急從頭上拔出一個玉簪,飛了出去;與那暗鏢碰個正著……
就在水音拔下玉簪時,它的秀發飄落開來……暴露了她的女兒身。
小王爺在京城看慣了玩厭了那些嬌娃豔女,如今見到水音這麼一個水蔥兒似的妙人。不禁心花怒放。他色迷迷的望著水音,一步步向她走去……
“美人,跟我回府吧,府裡有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小王爺挨近了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