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寶九笑道:“只是我們這次進入哈順戈壁,曾經找到過幾尊破碎的唐朝仕女俑,我當時看到之後就覺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可是一直沒想起來。直到晚上回到咱們大車店,我才忽然發覺,上次見到那仕女俑的時候,應該就是在這裡,所以我想問問,這仕女俑,值錢不?”
寶九這番話可是充滿了坑,稍不留神就掉下去。
柴四也是老江湖,聽到寶九的問話,好奇地反問道:“什麼仕女俑?你說說是個什麼樣子,我回憶一下有沒有見過!我可告訴你,我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寶貝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見柴四一本正經的樣子,寶九心知自己套不出這位老江湖什麼話了,便閑聊了幾句打個招呼回屋去了。
自此一夜無事。
第二日一早,眾人開車直接趕回到了烏市,寶九與金忠的傷口都要好好醫治一番,也藉著這個機會,好好尋找一下林洛浠的下落。
在烏市調整了三天之後,金忠便帶著馬學成回北京去了,寶九則先將曉兔送回到濟南,隨後獨自趕回吉林市。
而林洛浠,徹底失蹤了。金忠的朋友在緊鑼密鼓尋找了數日之後,發現林洛浠身上的電子裝置最後一次出現訊號,就是她與曉兔抵達天之城入口處的時候,隨後,林洛浠就如同在世界上消失了,杳無音訊。
一直到九月初,眾人都沒有再找到有關林洛浠的任何線索。
華北大學新生報到的最後一天,金忠來到了寶九的古董店。
寶九這些天也一直為林洛浠的事情與金忠保持著聯系,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在一年最忙的這幾天,金忠竟然會抽時間跑到自己店裡來。
“教授,手好了沒?”他給金忠倒了一杯茶,笑著問道。
金忠揮了揮還纏著繃帶的雙手:“肉跟皮都沒了,這才一個月,哪有那麼快好。”
寶九坐在櫃臺中,將雙腳搭在櫃子上:“我的胳膊也沒好,一碰就疼。教授,林洛浠,有訊息麼?”
他還是心繫林洛浠的事情,聊了兩句就趕緊詢問。
“沒有。”金忠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份資料扔給了寶九:“我今天也是為洛浠的事情來的,上次行動,艾丁湖東北向烽燧裡的唐玄奘手書,還有神天浦靈公主懸空墓室墓頂上的壁畫,成為了咱們得到的線索。這兩條線索中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那尊一模一樣的仕女俑。唐玄奘的手書,在洛浠手裡,因為當時時間緊迫,我並沒有仔細檢視上面記載的文字,只是對畫著的那尊仕女俑有所印象。”
寶九最討厭看什麼資料,拿過來有一搭無一搭地走馬觀花:“教授,咱們按照鳩摩羅什留下來的西域龍脈圖尋找不就得了?”
“屁話!”金忠笑罵道:“那份圖上有大大小小數百個地點,而且可能有很大一部分都出現了變化,要是按照那個去找,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最近這一個月,我在北京還有烏魯木齊查閱了所有記載著有關那尊仕女俑的資料,說真的,沒什麼發現……我覺得最關鍵的線索,就在唐玄奘的那份手書上,可惜的是,洛浠與那份手書,不知所蹤。”
寶九輕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竟然找不到一個大活人的哪怕一絲線索,這原本就有些滑稽,可它還是真真切切發生在了眼前。
金忠接著說道:“直到前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份請柬。”
說著,他從公文包中掏出一份大紅色的請柬遞給了寶九。
寶九不知道這份請柬跟“絲路密碼行動”有何關系,一臉疑惑地接過來翻開,發現這是一份拍賣會的請柬,有點意外的是,請柬的頁首,畫著一隻黑色的羽毛——這是一個獨特的標識,代表這是一場被政府有關方面所允許的地下拍賣會。
也就是說,那些平日裡見不得光的寶貝,都可以在這場拍賣會上進行拍賣。參與競拍的人裡面,極有可能有政府的官員,但是他們如果要得到某一件寶貝的話,不會利用政府的權力去得到,而是透過正常的競拍去爭取,成功之後,也會如數付清所有的錢。
能夠舉辦一場這般的拍賣會,足見主辦方的勢力有多大——當然,有時候,這種拍賣會的主辦方,就是政府自己。
寶九繼續向後翻,第二頁之後,便是這場拍賣會的幾件上乘競品。他瞄了一眼,就覺得這場拍賣會非比尋常——競品中有一件民國時期消失的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還有一件已經消失數百年的元朝藍花木婉罐。
單說這兩件寶貝,價值就在六千萬人民幣左右,若是參與競拍的話,總值不會低於一億元人民幣……
寶九越想越是心驚,不由得皺著眉頭,看向金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