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瑛一皺眉,吳傭從來不叫他名字,只是“大侄子”、“大侄兒”這麼叫,這突然叫了他名字,還“瑛兒”,讓他有點反胃。
吳有為自己也惡心到了!
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我只是看著這個荷包,比較特別罷了。”吳瑛是個男孩子,不認識什麼針線,但是他認得這做荷包的緞子上的花紋。
他在老夫人這裡見過好幾次,萬字花紋的緞子,素白的,月白的,耦合色的都有。
只是,沒聽說祖母給過吳傭啊!
“哦,丫鬟們繡的,我看這個寓意不錯,就給你了。”吳有為耍了個滑頭,他沒說是某丫鬟專門給他繡的,就說是丫鬟繡的,誰也不能追究不是?
他是舉人老爺,可不是沒事研究針線荷包的閨閣女子。
吳瑛本來想往布料上扯,畢竟祖母沒有賜給那裡這樣花紋的錦緞,他怎麼能有的?
可是吳有為都說丫鬟做的了,他就想到了萱草。
吳家的下人數量放眼京城,不多也不少,而且萱草的確有兩分姿色,他記住也不足為奇。
只是都去了他的院子,怎麼還給他送這種東西?
差點兒讓他誤會了。
本來想拿來諷刺一番的,現在他也找不到由頭了,畢竟自從守孝開始,這位就跟妹妹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想攀扯也沒個藉口。
吳有為就開心的看著吳瑛吃癟。
倒是吳俊,雖然不明白兒子為什麼連個荷包都要挑刺兒,可那是自己的兒子,知道他一貫看不上這個庶出的小叔叔,偏偏自己身體不好,這位小叔叔也身體不好,可是他卻考上了舉人。
兒子心氣不順,他也能理解,於是開口,岔開了話題,他問了問兒子的功課。
至於吳傭?
他才不會問呢!
家裡唯一一個有功名的人,誰能說,自己學識超過他去?
吳有為自己也樂意清閑,吃一些瓜子,還有一些在他那裡都看不到的好糖,只是這個時候的... 真心不敢恭維。
吳有為只得喝茶,還去放了兩次水。
閑來無事,他就想著給幾個同窗的年禮。
當然,他的走禮是需要吳府出的,因為還沒分家,可是守孝的話,誰出門?
親近的幾家都是管家去送的,其餘的人家知道他們家守孝,不方便出門,也不計較走禮的事情。
只等除了孝,再聯絡起來就行了。
不過吳有為這裡,他那幾個同窗和座師,過了小年之後,就送了年禮過來,而吳有為也早就回禮了,吳家的年禮他提前預支後送去了,就不麻煩下人們年後再忙碌一把了
送給同窗的年禮除卻一支筆筒是他親自做的外,還有府裡出的一套官制的四書五經,一個鐵木雕刻的筆架,一個官窯出的筆洗,倒是和他的那支筆筒湊了個齊全。
禮物算是很厚重了。
只是跟同窗送給自己的,還是薄了些,唯一的好處,或者說是亮點,就是自己親手做的筆筒了。
每一個筆筒上,都有一句取自《論語》的話,十分的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