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塵離寬宏大量,“哦,如此說來,還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本王找到雷震天時,他已被人做成了人形風箏掛在城牆上,他的行李不知去向……說起來也慚愧,本王也是白撿來的便宜,不費吹灰之力得了那些賞銀。”
畫塵離說完,有意無意地往屋頂上看。連翹本能的縮頭,許懷澤目光如炬,眼看兩個的目光就要在半空中撞出火花,畫塵離陡然間低下頭,呵呵一笑。
“不過,軒王爺也不必太過著急,既然東西在雷震天手上,就一定能想辦法找到。本王這就派人四處查詢,哪怕是把地翻了個個也要找來……不良人盡力做事,若找不到著,軒王爺英明神武,一定不會計較。”
好話壞話前話後話全都被畫塵離一個人說了,退路也被他堵死,司寇子軒思忖著自己竟也沒有理由拒絕,就算畫塵離不給他玉佩,他幫了他也能從中獲得利益。
有便宜不佔有好處不得的人是傻子,司寇子軒才不想做傻子。
“本王這就去安排。”三張藏寶圖,畫塵離有了也就意味著他有,在得到八張之前,司寇子軒不介意與他共享。
阿不他們跟著司寇子軒離開了這小宅院,畫塵離見沒自己什麼事了,負手踱步,慢慢走出巷子,彙入到人流之中。
慶州是毗鄰北疆最大的一個城鎮,是從東南面進入北疆的必經之道。自古有高月山橫亙在兩者之間,成為分界線,茶馬古道便建上面,鬥轉星移,古道幾度更改,終是八九不離十,在這高月山脈之上,而慶州也變得繁榮,各方人士齊集在此,服飾各異,各種語言混雜,天一亮,就人聲鼎沸,不似北疆的冬天那般寂靜荒蕪。
畫塵離很有心情,在大街上晃蕩。看看雜耍,喝杯熱茶,欣賞字畫,還與捏糖人的師傅聊得不亦樂乎,賽牡丹找到他時,他正在看人拉麵,等著那面下鍋吃上一碗。
“主子。”在外面不好喊他不良帥,賽牡丹學著阿刺他們叫他主子。
畫塵離回頭,見是賽牡丹,笑了。“怎麼,怕阿不跟向閣主不清不白,也跟來了。”他將剛煮好的拉麵推到賽牡丹面前,說:“喘口氣,吃飽了再去找阿不。”這會子阿不跟司寇子軒在一起,賽牡丹找天剎閣也沒用。
賽牡丹拿著筷子,卻沒有吃,她把自己偷聽到的話全都告訴了畫塵離,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等畫塵離安排。
“你說他們手上有塊玉佩,上面刻著軒字,他們還懷疑這玉佩是車公子的……你確定你沒有聽錯?”畫塵離見賽牡丹點頭,開懷大笑之後,搖頭嘆道:“二麻子他們還真是人才,竟然留了一手。”
“主子,這玉佩……那個車公子……”
“車公子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司寇子軒,他奉命來調查寶藏之事。這事應該是皇後和皇太後的傑作,大概是覺得他扶上不牆,這才急著找件差事讓他來做,希望他能有所成就,以後在朝廷裡也有說話的資本。”畫塵離也不瞞賽牡丹,把司寇子軒的來歷說了個清楚。
賽牡丹疑惑了。“那連妹妹和許大哥為何會有軒王爺的玉佩?”
明明是十萬八千裡的距離,這玉佩就是飛也不應該飛到他們手裡。
畫塵離笑而不答,見另一碗拉麵煮好,拿起筷子大塊朵頤。
賽牡丹察顏觀色,不敢再問,跟著他一起痛痛快快地吃完拉麵。
“阿不現在不在天剎閣,向閣主應該是去高月山尋找寶藏去了,他們沒遇上。”畫塵離突然說:“賽娘,你先回三角莊練練做飯的手藝,給阿不準備一碗熱湯就好。”
畫塵離下逐客令,賽牡丹當然不敢違抗。付了面錢之後,賽牡丹轉身往三角莊去。
畫塵離回頭,走到一個僻靜之處後停下。“跟著我逛慶州,愉快嗎?”
許懷澤和連翹現身,兩師兄妹盯著他,表情很古怪,既不是仇恨也不是愉快,反正肯定不會是一次和睦順利的談話。
畫塵離瞥了一眼連翹的手,許懷澤正牽著她,很用力。
“他是軒王爺?”連翹先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