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爺,您代表朝廷來查探藏寶圖之事,宴請他們就是敲山震虎,八大幫派知道朝廷介入,肯定會有所顧忌,這樣,我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查到端倪,尋找寶藏。”
畫塵離說得絲絲入扣,司寇子軒聽得是津津有味,不免有些動搖。
“不良人不過是個閑散組織,除了捉拿懸賞罪犯之外,也幹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王爺不同,王爺您是皇家貴胄,註定是要幹一番大事業的人,如若能在慶州查明並且獲得寶藏……”
畫塵離說到這裡便停止,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剩下的話,就算他不說,司寇子軒也心知肚明。畫塵離會幫他找到寶藏,但他已經在這裡表明他不會跟他搶功勞,白撿的便宜,換著誰都捨不得放棄。
司寇子軒終於點頭了。
畫塵離又說:“事不宜遲,今兒還在勞煩軒王爺去天命堂那三個幫派走一趟。”說完,畫塵離招招手,阿不帶著幾個陌生面孔出現,“他們易容後,會跟著軒王爺去拜訪,順便將藏寶圖拓印。”
司寇子軒皮笑肉不笑的點頭,“畫王爺,你是早有準備!”他略有些不滿地瞪著阿不他們,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本王怎麼覺得,又掉進了你的坑裡?”
畫塵離笑笑,不以為忤。
司寇子軒甩甩袖子,正準備回去準備準備,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著畫塵離,陰陽怪氣地說:“要本王幫你,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
阿不皺眉。
司寇子軒在京城的名聲一直不好,他不但是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還跟他爹一樣,喜歡強佔良田欺男霸女,上青樓喝花灑沒事玩鳥溜彎惹事打架。他也曾犯過一些大事,皇帝幾次想教訓他都被皇太後出面攔下,到底是皇帝的親侄子,又是司寇永熙唯一的兒子,所以皇帝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讓他胡作非為。
除此之外,司寇子軒善變,不講信用的劣跡也是舉不勝數。
畫塵離似乎早就猜到他會反悔,見他拖著古怪的尾音又不說下去,只好主動問他:“軒王爺還有何事吩咐?”
“畫骨!你是什麼人本王清楚得很!你也不是好東西,會做虧本生意!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但凡有一絲希望都不會來求我,既然來求了,必定是走投無路。本王也沒有別的要求,你來北疆到底所為何事,你心裡清楚,你把本王的東西還給本王,這個忙,本王自當鼎力相助!”
連翹聽到這裡,狐疑地看了許懷澤一眼。司寇子軒嘴裡說的東西,難道就是指二麻子給她的那塊玉佩。那玉佩是從雷震天身上得到的,難道這個高高在上的軒王爺跟採花大盜還有關系?
連翹一臉問題,許懷澤也滿肚子疑問。他將手指豎在唇前,示意連翹保持安靜,不要驚動了他們。
畫塵離聽完司寇子軒的話之後,揮手讓阿不他們退下,院子裡,又只剩下他們二人,還有躲在屋頂上偷聽的連翹和許懷澤。
“軒王爺,您要的東西,我確實沒有!”畫塵離笑得很真誠,“我來北疆,是奉命捉拿江湖人渣採花大盜雷震天,我們拿下他也不過是為了些賞銀而已,至於王爺您說的東西,我確實不知。”
司寇子軒想都不想地甩手走人。
畫塵離也沒有去追他,只是佇立在院子中央,靜默沉思。
司寇子軒半邊身子都快要進屋了,也不見畫塵離出聲,他抬起的腳慢慢地放了下來,扭頭看著畫塵離,好像他是塊放在院子裡裝飾用的大石頭,又硬又難看,不臭,但很討人嫌。
“軒王爺,不良人在慶州還是有些勢力的,如果軒王爺掉了什麼東西,本王可以派人去找找,但不能保證能找到。”畫塵離退步了,但他話裡話外都表現得很強硬。
之前他在司寇子軒面前都未曾用“本王”自稱過,但現在他如此說,是在提醒司寇子軒,他的地位並不比他低,別妄想指揮他,但可以平等交易。
司寇子軒鬆了口,“畫王爺這話說得極有道理。”他給自己臺階下,“本王掉的是塊玉佩,是家父生前送給本王的,如今掉了,怕我娘傷心,這才急了……”
“玉佩?”畫塵離笑得很溫暖,好像一位知心大哥哥在幫弟弟解決棘手問題。
司寇子軒指著腰間配戴的玉佩,說:“與這款相似,只是玉質更好,更翠綠罷了。”他好像怕畫塵離會有所懷疑,詳細地解釋了他丟玉佩的經過,“本王有一晚在‘春撫樓’宴請朋友時喝多了,不知哪個姑娘手太長,竟偷了本王的玉佩。第二日本王派人去找,那賤人竟然把玉佩送給了採花大盜雷震天!本聽聽說畫王爺你在追捕雷震天,這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