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瞪著他,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她不知道,在這件事上,畫塵離也有同感。
對牛彈琴的最終結果是一無所獲,連翹放棄與他說理,鬧著要出去找許懷澤。
畫塵離將她打橫,把她扔到炕上。剛剛才穿戴整齊的衣裳,三兩下就被畫塵離剝去,連翹抱著棉被大喊許懷澤的名字,不停的蹬著腳,腳踝上的解憂陡然間發出尖銳聲響,那是用內力震動解憂才能發出的求救的聲響。
畫塵離的手剛探進去,許懷澤的踢門而入。
這回,他們沒有打架。
許懷澤急著要把連翹從虎口下搶下來,兩顆千眼鐵藜直取畫塵離面門,他躲開,又怕千眼鐵藜會傷著連翹,無奈,徒後接下手,借力就地一滾,這才卸去鐵藜上的內力。
許懷澤趁機沖了過去。
連翹並不害怕,她亮晶晶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許懷澤,一伸手,嬌滴滴地說:“師兄,帶我回去。”
許懷澤將她抱起,路過畫塵離身邊時,他警告他:“以後,不許再碰她。”沒有否則,許懷澤說話向來言簡意賅,警告的話只說一遍,而且只說要求,後果,讓對方自行想像就有足夠的威懾力。
畫塵離撣撣袍子,他真的很後悔那日一時心軟,沒有趁連翹意亂情迷之時要了她。世間沒有後悔藥,連翹現在是鐵了心不要他了,又有許懷澤這個門神攔著,下次想要再下手就難了。
“小妹,我不會放手的。”畫塵離說:“你逃不開我。”
連翹將頭埋在許懷澤的胸膛裡,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對哪個男人動心,畫塵離是第一個。他與許懷澤不同,許懷澤是師兄,才是男人,而畫塵離先是男人,才是畫大哥。
剛才說分道揚鑣的話,是一時沖動,但也是真心實意。連翹厭倦死亡,更不想身邊的人跟她一樣,逃不開死亡。連知曉有先見之明,警告他們在他死後不許再技癢驗屍,他們違背了,便遭了報應,死神如影隨行,趕都趕不走。
許懷澤一聲不吭地將連翹抱回到她的屋裡,他等她換好衣裳之後再進去,連翹坐在那裡發呆。
“師妹……等馬車來了,我們離開吧。”許懷澤提議。
連翹這次可以躲開畫塵離,下次就難說了。許懷澤的心情很複雜,他既想讓連翹開心讓她自由選擇,又怕她真的屬於畫塵離,自己再無機會。
連翹搖頭。“我還沒有找到寶藏。”
“找到寶藏後,再離開。”
連翹眼神閃爍,猶豫片刻,才說:“師兄,他是王爺。”
“畫塵離?”
“嗯。”
“你怎麼想?”
“王爺算不算官府中人?”連翹巴巴地望著許懷澤。
莫名的,許懷澤不忍連翹傷心,違心說道:“王爺也有閑散王爺,他只管不良人,在朝廷裡若無官職,便不算。”
連翹沒有再說,是否離開,她也只有等找到寶藏之後,才能想清楚。
許懷澤見她又陷入沉思,看了看她的衣袖,突然問她:“機關壞了嗎?”
柳葉尖刀藏在衣袖裡,而連翹的手腕上綁著一對輕巧的機關,平日柳葉尖刀藏在機關裡,無論她怎樣動都不會傷到自己,遇到危急時刻,按下機關,柳葉尖刀可以以不同速度彈出,或是落在手中做武器,或是彈射出去做暗器。
剛才畫塵離強行要她時,連翹沒有亮出柳葉尖刀。
許懷澤明知道她為何沒有亮武器,可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問了她一句。
連翹舉起雙手,試了試機關,柳葉尖刀穩穩地落在手心,她拿著在空中揮了兩下,並未回答。
事實勝於雄辯,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懷澤沉默。
“師兄,玉佩還在你這嗎?”連翹問他。
許懷澤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