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不了,就臨摹拓印。”畫塵離說。
許懷澤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阿不。阿不是神偷,有時候偷不一定是要將東西從主人身邊帶走,臨摹拓印會更加神不知鬼不覺。
連翹也覺得這辦法好,“只是,這些藏寶圖各幫幫主肯定當寶貝似的藏在身上,偷已經不容易了,偷完了還有再還給別人,就更是難上加難。”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畫塵離則信心滿滿,“後羿幫、天命堂和絕雷幫我可以想辦法拿到他們的藏寶圖,剩下五個幫派,我們再想辦法。”
“好。”連翹信他,許懷澤也信他,至於他用什麼方法,他們都不關心。
三人剛議完事,賽牡丹就端來早飯。
許懷澤和畫塵離對飲食並沒有太高的要求,果腹就行。連翹對美食有無限期望,可是腸胃不爭氣,只能想想沒有行動。賽牡丹樣樣精通,偏偏烹飪之事有些欠缺,勉強煮了三大碗素面送來,他們三人倒也沒有意思,呼呼哈哈的全都吃完了。
“賽姐姐煮的面真好吃。”賽牡丹放的鹽重了些,吃了太多清淡食物的連翹,並不覺得面鹽,反而覺得鮮香,吃完後,大聲贊嘆。
賽牡丹紅了臉,笑道:“左、右使吃的第一口差點就吐出來了,說鹹了些。”
連翹望向許懷澤,他抹了抹嘴,淡淡說道:“吃鹽才有力氣,男人就該吃鹹著。”
連翹又望望畫塵離,等著他說好話。
畫塵離頓頓,笑道:“女人若有一天洗淨鉛華,素手做羹,哪怕是泔水,也是好吃的。”
“姐姐,別聽阿刺阿不他們說的,你聽聽我師兄和畫大哥,他們才是男人。”連翹驕傲的指著他們,好像要把他們當成楷模。
畫塵離對女人,向來都有一套,賽牡丹聽到並不吃驚,許懷澤表面得如此寬容,她吃驚不小,心中暗喜,客客氣氣地對著他們施禮,說:“賽娘謝過不良帥,謝過許大哥。”
“自己人,不必客套。”畫塵離說得不鹹不淡,“阿刺呢?”
“左使和右使剛剛吃了面,正在訓話。”他們來到三角莊,將駐守在慶州的主要管理人員全都召集過來,畫塵離偷懶沒有露面,他們是左、右使,地位僅次於畫塵離,只好承擔起檢查管理的責任,訓話是再所難勉,剩下的大量文書上的事情,也都要由他們處理。
畫塵離想了想,說:“你去把右使叫來。”
賽牡丹退出去後,一盞茶時間,阿不抹著汗進來。
“屬下剛騎上馬,要跟弟兄們去高月山打獵,順便檢查一下他們的武藝……”阿不是這樣解釋他為何喘氣的,他見許懷澤和連翹也在屋子裡,有些疑惑,“主子有事?”
“要你去偷藏寶圖。”連翹俏生生地應著,把他們剛才的計劃告訴了他。
阿不一聽,笑了。“屬下被主子收服時,主子再三交待說不許再偷東西……原來還是要破戒的啊!”
“你少貧嘴!”連翹沖著他啐了一口,心想,他話多,卻連女人都不會哄,真不知道賽牡丹怎麼會喜歡他。
許懷澤怕連翹會跟阿不吵起來,急忙插嘴問道:“你可有辦法偷來?”
“前面一兩張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失竊之後,那些幫主肯定會看得更緊,自然就難偷了。”阿不平靜說:“而且,這次要偷不是把東西偷走,而是要拓印……很費時間。”
“那你打算怎麼偷?”
“先要確定目標,然後找到藏寶圖。不過,我猜這八張都應該會藏在幫主的身上,他們怎麼會捨得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別處,更何況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也不可能密室來藏這些東西。只是,如果要偷,八張全都偷來極難。”阿不說得很肯定。
畫塵離想了想,說:“我有把握借到三張。”
“鏡月觀曾經欠過阿刺一個人情,阿刺出馬,他應該能借來一張。”阿不說完,看向許懷澤和連翹,連翹聳肩,說:“我和我師兄都深居簡出,不認識什麼江湖人士。”
畫塵離卻笑得賊,“阿不,本帥記得你與……天剎閣的向閣主私交甚好。”
賽牡丹立刻面如土色,神情寂寥。
阿不急了,連忙擺手,結結巴巴,“不……不,不是這樣的,主子,這玩笑開大了!”他怕自己再說下去會能下犯上,喘了口氣,看著賽牡丹,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向閣主與林觀主是好朋友,她們遇險時,我與阿刺都在……向閣主為了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特地邀請我們去天剎閣小住了幾天,就幾天而已……”
賽牡丹不等他說完,端著連翹吃剩下的碗出去,不告而別。
阿不望著她,想追又不敢追,哭笑不得的看著畫塵離。“主子,別再耍我了!”
“誰耍你了,你快點將功贖罪,把向閣主那張藏寶圖拿來!”連翹瞪他,然後推了推許懷澤,說:“師兄,你快些去哄哄賽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