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刺見連翹跟著許懷澤回來了,卻沒有看到畫塵離,納悶了許久也沒敢來問。現在天都黑了,還是不見畫塵離,阿刺感覺不妙,便來問連翹。
連翹沉下臉,冷聲說:“你家主子這麼大的人還能走丟不成?我怎知他去哪了?”
“連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家主子是跟著你一起去逛街的!如今連姑娘你回來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主子去哪了?”阿不見連翹的態度與白天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很是不滿,跟連翹叫板。
連翹懶得與他們吵嘴,推開他們要進房間。
阿刺和阿不攔著她非要問個清楚,推推搡搡之時,房門開啟,許懷澤手拿一張藥單站在那裡:“二位這是何意?我師妹何時要對你家主子的行蹤有所交待了?”
“許公子言重了,我們只不過是想問問連姑娘是否知道我家主子的行蹤,並沒有說要連姑娘有所交待。”阿刺見許懷澤語氣不善,客氣的解釋了一下。
連翹不想再被他們煩,揮揮手,不耐煩地說:“我們回來的時候,我見你家主子往相反的方向去了,應該是往玄鐵城的衙門去了。”
“謝姑娘!”阿刺和阿不立刻沖著連翹作揖,轉身跑入了黑夜之中。
連翹見他們都走了,這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現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畫塵離還是很尷尬的。他不回來,是件好事。
許懷澤看出連翹心煩意亂,吃完麵安慰了她幾句之後,便讓她到馬車裡休息,自己則守在馬車外面,凝神打坐,調息運氣,靜靜地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屠老子和二麻子應約而來,二麻子帶來了不少草藥,許懷澤將這些草藥配合著自己隨身所帶的藥丸,為屠老子治手。
連翹痛痛快快的睡了一晚之後,心情好了許多,人也平靜下來,開始為王英針炙。
起先,王英看到那一寸多長的銀針,嚇得跳得老高。王良和二麻子聯手把她按住,都控制不住她。情急之下,連翹點了王英的xue位,但施以針炙又不能封住xue道,這讓連翹很為難。
“小英小英,我們來唱歌吧!”二麻子突然把王英扶起轉了個方向,讓她面對自己,把王英的後腦勺對著連翹。
王良見狀,心知肚明,也跟著二麻子一起站在王英的面前,兩個大男人舉起手來,開始咿咿呀呀地唱歌。
連翹手執銀針站在王英的身後,滿臉微笑。她聽出來了,這是王英那晚夢游到防風林裡哼的歌曲。或許這是她小時候聽的搖籃曲,所以不管她瘋沒瘋,這歌對她都有一定的安撫作用。
連翹悄悄地解了王英的xue,果然,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跟著吟唱,唱到高興處便拍拍手,然後又像個聽話的布娃娃一樣,繼續靜靜聽著。
就在他們唱得最歡樂的時候,二麻子沖著連翹飛快的使了個眼色。連翹心靈神會,出手如疾電,刷刷刷的就在王英的頭上下了五針。
王英只覺得頭上有點針痛,想回頭看時才發覺自己的頸不能動。
連翹趁機又再下五針,然後取出艾炙點燃,在銀針露出來的這頭來回薰。
“小英別怕,你不是總說頭痛嗎?這針炙能治好你的頭痛病。”王良和二麻子緊張地圍著王英,輕聲安慰她。
二麻子是郎中,他知道這辦法最原始但風險也最大,王良不懂醫術,只覺得那滿頭銀針著實太可怕,站在旁邊看的時候,一大漢子雙手在不停抽搐,生怕閉一下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王英了。
“別怕。”連翹小聲安慰王良:“我小時候曾經摔過一跤,以至於頭部淤血不化導致我差點失明。我爹就是用這辦法幫我去淤通絡。我雖是仵作,但我跟著我爹和師兄學了不少絕活。這通絡針就是其中一個,是我連家的一門絕學,只傳女不傳男哦。”
連翹這話半真半假,就連二麻子都聽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過,連翹的話確實讓王良安心不好,他搬來兩張凳子,與二麻子一起坐在王英身邊,盯著她看。
連翹見二麻子看得認真,朗聲說道:“二麻子,今兒為了小英我也破例,將這通絡針傳授於你。通絡針是我爹一脈單傳來下的絕技,你可要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