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口。”馬在海道。我們往裡看了看,盡頭有光照出來。
四十八、外沿
燈光很暗淡,應該是之前看到的那種應急燈的燈光,不知道下面是什麼地方。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要能離開這裡,就算是龍潭虎xue也得去闖。
三個洞口顯然通向同一個地方,無須多選,我們從中間那個鑽了進去,爬了有十幾米就到了頭。另一頭是通風口的鐵柵欄,凍得全是冰,柵欄之間都堵實了,成了一塊冰板子,光從後面透過來,但看不到具體情形。
馬在海退下子彈,用槍託去砸鐵柵欄的四角,這裡非常狹窄,用不出力氣,砸了半天才把柵欄砸下來,後面吹進來一陣狂風,颳得我幾乎窒息。
我立即轉頭喘了幾口,然後用大衣矇住口鼻,往外看去只看到一片黑暗,外面什麼都沒有。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洞外面根本不是什麼房間,而竟然是大壩外,外面就是那片無盡的深淵,從這裡看去,一片虛無,只有那讓人暈眩的狂風直往這洞裡灌來。
這通風管道是朝室外的,這倒也合情合理。
外面的霧確實散了,手電照出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馬在海大叫著說他探頭出去看看,我們就扯住他的大衣衣擺,他探頭出去,一出去風把他的衣服全吹了起來,人就往外飄好像有人在扯他一樣。
他大驚失色,我們立即把他扯住,他才沒摔下去。王四川道:“你快點,先掃一眼看看是什麼情況。”
他趴在出口用手電吃力地照了一遍四周,然後被我們拉了回來,就道:“這裡是大壩的底了,我們下面十米左右就是山岩,邊上有鐵絲梯能爬下去。”
我問他有沒有老貓他們的痕跡,他就說怎麼看得見,上面能看到他之前打出的那一支探照燈,但是距離相當遠,顯然這裡確實是大壩的最底部,全是混凝土和岩石的交錯層,手電照不了多遠,什麼都看不清楚。
王四川問他能不能順著鐵絲梯爬上去,他就說有點玄,風太大了,比我們在大壩上蒙著的還要大,而且這些鐵絲梯已經腐朽了,如果爬到一半斷裂,那後果連提都不用提。
不過我覺得這個險可以冒,主要是這裡面的溫度實在太低了,在這通風口上狂風猛灌我都覺得比裡面暖和。如果我們再在電纜渠內找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這裡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而且並不是所有的鐵絲梯都不能負重,這種鋼筋有大拇指粗細,非常結實,副班長那一次,應該是意外。我們爬的時候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至於出事。
三個人一合計,王四川說先別作決定,咱們先試試看,如果不行我們再回來。
於是馬在海搓暖雙手,第一個探身出去,單手抓著鐵絲梯掛了過去,大衣立即被吹了起來,他用力貼近大壩的混凝土面,對我們大叫,但就是這麼點距離,我們就聽不清楚了。他只好做手勢讓我們過去,自己往上爬。
我第二個,探出通風口的那一剎那,確實有點恐怖,這外面就好比是宇宙空間一樣,什麼都沒有,下面那個深淵,摔下去不知道有沒有底,能感覺到的只有狂風。我抓住鐵絲梯,吊過去的那一剎那人都飛了起來,但是隨後我就適應了,立即調整了動作,貼在大壩外壁上,然後往上爬。
接著是王四川,我用手電照著看他爬過來,他體重大,比我穩多了。
全部站定了之後,我開始觀察四周,手電照去,一邊就是大壩的外壁,能看到手電光在大壩表面滑過的長條光斑。長條光束只能照出一塊表面,遠處逐漸融入黑暗,大壩的混凝土外牆非常粗糙,上面有一層發黑的物質,看上去和霧氣的顏色有點像。鐵絲梯上也有,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有薄薄的一層,像液體又不像液體,立即在自己的大衣上擦擦,然後翻起袖子保護手,心說鬼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毒。
另一邊就不用說了,什麼都沒有。當時的感覺,就是我們趴在整個世界的邊緣。
這時候我有點後悔了,從這裡爬上去要在這種狀態下堅持多久,實在無法估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