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鐵門被關上了。
我和王四川對視一眼,心說糟糕了,立即往回狂奔,連滾帶爬地起來,回到下來的地方,發現鐵門果然關上了。王四川爬上去用力推,但鐵門紋絲不動,他就看了看我,面露驚恐和憤怒之色,立即大罵。
我幾乎呆住了,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外面有人把門關上了,而且鎖上了。
敵特!真的有敵特,我們被暗算了!
我忽然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媽的怎麼就這麼大意,剛才也不想想這鐵門為什麼會被蓋在篷佈下面,顯然是有人不想我們發現。
人總是有犯迷糊的時候,我一直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聰明人,那一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我發現鐵門的時候,篷布已經被馬在海翻開了,就沒有往某些方面想,看來是腦子裡事情太多了。
馬在海跟上來,王四川拿過他的槍就想朝上打,我立即和馬在海把槍搶回來。這鐵門有半米厚,估計和之前洞xue裡看到的門一樣,中間全是防爆材料,別說槍了,連手榴彈都沒用。而且門上包著鐵皮,子彈可能直接彈回來,這麼短的距離我們三個肯定穿葫蘆。
用力往上又推了兩把,又大叫了兩聲,我就知道老貓他們出了什麼事了。他們肯定也被人暗算了,這裡既然可以防爆,那麼隔音措施必然非常好,我們在這裡叫破了喉嚨也不可能有人聽到。
王四川不信邪,爬到鐵絲梯上,用肩膀撞了兩下,差點扭了腰。這門本身就太重了,這種撞法基本不會對門閂造成任何傷害。
王四川爬下來,又罵了一連串蒙古話。一陣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戰,情勢急轉其下,看來必須快點找路出去,否則會凍死在這裡。此時心中不由得擔心,老貓他們被困起碼也有十小時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路出去。
又是一陣風吹來,吹得我喘不過氣,鼻子都塞了。我們三個人知道再無選擇,立即往背風的地方走去,一邊王四川開始大叫老貓和老唐。
我先來想想怎麼稱呼我們走的地方,這應該叫做“電纜渠”,現在城市裡也有很多,經常積水,通訊光纜都是往地下走,每一個樞紐分流的地方,有一個深井,井口有蓋子通往地面。我們就是從其中一個井下來,然後走入渠道內。
剛開始的一段沒有分流樞紐,所以我們一路往前,琢磨是否應該是反向迎風去走,這樣說不定能從冰窖裡出去,不過想想實在是吃不消,這兒的溫度比起冰窖還算可以忍受。要是靠近冰窖,溫度降低風力還越來越大,肯定會出事,是人都不會選擇這條路線。
躲避寒冷尋找溫暖是身體的本能,無法違抗。現在想來,當時的人身體其實都很好,即使像我這樣的,在那麼嚴酷的環境下也堅持下來了。
在冰渠裡走了大概半小時,我們遇到了第一個樞紐。王四川爬上去頂了幾下鐵門,紋絲不動,也鎖著。
馬在海道:“一般情況下,怕打仗的時候這裡被敵人利用,所有的口子都是規定要鎖上的。”
王四川罵了一聲:“要是全鎖著該怎麼辦?”
我拍了拍他道:“放心,天無絕人之路。”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其實也沒底。我們找了個方向,砸上幾個記號,繼續往前。我祈禱不管是如來還是長生天一定要保佑哪個日本人迷糊有一個半個鐵門沒鎖上。
長話短說,這電纜渠其實並不複雜,但長度極其長,看來確實是整個大壩的布線全部都在這裡走。我們每找到一個井起碼要走半小時。走了三小時,只找到四個鐵門,一個比一個鎖得結實。前方的溝渠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們眉毛都凍成了一條,頭發上都是冰屑,手腳都麻木了,意識到了情形比我們想的要糟糕得多。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再有十幾小時蹲在這裡,我們全部會得低體溫症。王四川手裡的鐵棍沒注意都粘在了他手上,一換手就撕下一層皮。
老貓他們肯定和我們境遇一樣,希望他們已經找到路出去了,否則恐怕已經兇多吉少。
在這裡也沒有過多的辦法好想,一邊是混凝土厚牆,別說打洞,磕出個印子來都困難,我們只有繼續往前。
又走了幾小時,終於有了轉機,只見一邊的混凝土牆上出現了好幾個圓形的洞,半人高。沒有電纜通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