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馬在海說得沒錯,這玩意兒肯定是卷東西的,但絕對不會是電話線或者機槍子彈。那玩意兒太重了,其他人身上沒背這東西,讓一個女兵背,那是不符合邏輯的,這裡面的東西應該不會太重。
這會是什麼呢?
正琢磨著,王四川嘖了一聲,走過來道你們這些夫子少爺就該待在研究所裡做學問,和一日本女鬼子客氣什麼,來砸成幾塊把那東西拿出來看不就得了,說著掏出地質錘就過來了。
裴青立即站了起來,攔到他面前,冷冷道:“王四川,你還有沒有紀律?”
裴青在隊伍裡一直是個不陰不陽的人,也沒見他和我們太熟絡,又不見太孤僻,平時我們商量事情,他也是有事說事,所以他這舉動實在是讓王四川納悶。
王四川脾氣也不好,裴青這種高調壓過來,他最膩煩,立即就瞪大銅鈴一樣的牛眼:“你幹什麼?踩到尾巴了你?你說說看我犯了什麼紀律了?”
裴青和他對視道:“一、你這是在褻瀆屍體。二、冰中的屍體情況不明,萬一有什麼危險,是你負全責還是如何?”
王四川愣了一下,就笑了:“褻瀆屍體,褻瀆個屁,這人是你娘還是你媳婦,你小子該不是日本人的種吧?”
我一聽槽了,王四川這臭嘴,這玩笑有點過了。
一般我們開玩笑都很有分寸,王四川雖然我們這裡最大大咧咧的,但到底也是大學畢業出來的,沒見他說過太過分的話,但這一句話就超過我們可以接受的玩笑的度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
果然裴青臉一下就陰了,一下就跳了起來:“賊你媽。”上去就是一腳,但他怎麼可能是王四川的對手,一巴掌就被撂地上了,他又爬起來抄起邊上一砸冰的鐵棍就上。我一看動真格的了,立即上去拉住裴青,老唐上去走到他們兩個中間,開始罵人了。
我把裴青扯到一邊,裴青逐漸冷靜了下來,把東西一扔,掙開我往倉庫的一邊走去。王四川的臉更黑,眼珠都紅了,還想罵人,被老唐硬喝住了。
我回頭看看老唐,心裡直罵街,老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過去看著裴青,別走丟了。
我只好離開他們,遠遠地跟著裴青走,看他就走到幾堆物資中間,坐了下來。我想讓他冷靜一下,沒過去找他說話,就遠遠找了個地方看著,卻見裴青把頭埋到雙膝間,好像抽泣了起來。
看到這情形有點讓我起雞皮疙瘩,裴青的這種反應過激了,也許是他的童年對於日本人有什麼特別的記憶,也可能是因為這裡實在太壓抑了,我們一路過來不知不覺中心理已經發生了變化,到剛才那個臨界點就爆了。這個我不便多問,也不可能去安慰他,只覺得看見一大男人哭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他稍微舒緩了下來,才看他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我跟在後面,回到休息的地方,氣氛變得很尷尬,幾個人都不說話。裴青拿了自己的東西,換了一個地方,原本他睡得離王四川很近,王四川張嘴就要罵,我忙踢了他一腳,喝道:“行了行了,同事一場你少說兩句。”
王四川把話嚥下去了,轉身去睡覺,不久就打起了呼嚕,這氣氛總算緩和了一點。
我看了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心裡想到老貓怎麼還沒回來,這才想起剛才回來的那兩個兵,轉頭去找,找了一圈兒,卻發現人群中沒有他們。
我就納悶了,剛才沒看到有人走啊。難道他們回來轉轉又去找老貓了?
於是抓住每一個人都問,有沒有老貓隊裡的人,他們都搖頭,說一點印象也沒有,全是老唐的兵。
事情有點不對了,我搖醒了王四川,和他說了這事情,他轉頭往小兵堆裡看了一圈,也認不出來。
我心說難道是我們剛才弄錯了,這些工程兵都穿著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