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誠伸出去的手顫慄在呼嘯的冷風中,指尖有痙攣的力道。
緩緩的,看到她逃離,他絕望地低下了頭,雙腿屈膝,木木地跪在了江心白的墓碑前。
…………
夜幕低垂,漫天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似乎也有些不安。
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警察還在北郊廢舊的藥廠裡調查取證。
藥廠老闆,還有七八位身穿工作服的老職工都在原地駐守著,沒有警察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離開。
警察們上上下下,把那些裝滿藥酒的木箱開啟檢查了一下,又吃力地搬了上去。
按道理來說,這種重量級別的箱子應該不會無故掉下來才對。
韓警官站在高高的木梯子上,抬起手用力拍了拍箱子,箱子紋絲不動。
他皺了皺眉,隱隱覺得江心白的死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韓警官又低下頭,望了望事故現場畫著白色人形痕跡的地面。
他的表情驀地凝重起來。
這絕不是意外,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那人要殺的人應該是凌信誠,沒想到江心白卻衝了上來。
韓警官攀著梯子,緩緩爬了下來。
藥廠老闆立馬迎上前去,賠著笑說:“怎麼樣,有查出什麼端倪嗎?”
韓警官搖搖頭,又巡視了一下廠房角落裡的監控,指著問:“你這些監控都是擺設啊,既然裝了為什麼不用!”
藥廠老闆澀澀地說:“那都是幾年前裝的,早就廢棄了不能用了,我也懶得更換,再說了,我這破廠子,平日裡也不會有什麼事,誰承想會突然鬧出人命來,死的還是我們上頭集團的二東家,這我也很意外啊!”
韓警官雙手負後,定定地思索了片刻,又若無其事地問:“那天中午,廠子裡除了夏雨桐女士,真的沒其他人嗎?”
“沒有,真的沒有,不信你可以直接問她。”藥廠老闆掉過頭,悻悻地看向不遠處的人群。
夏雨桐就站在那堆職工中間,她不敢抬頭,使勁摳著自己的手指,看起來很卑微怯懦的樣子。
韓警官想了想,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找羅氏集團的凌總到底什麼事啊?你們倆怎麼會有交集?”
夏雨桐一直埋著頭,嘴角牽動了兩下,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韓警官厲聲道:“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人啊?”
夏雨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蜷縮住肩膀,半響,她卑怯地抬起頭來,低聲解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韓警官抿了抿嘴,忽然不說話了,威凜的眼神向後示意了一下,立刻有兩個年輕的小警察走上前來。
他看著夏雨桐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地吩咐道:“還是把她帶回去調查吧!”
“是!”兩個小警察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夏雨桐枯瘦的肩膀。
藥廠老闆和其他老員工面面相覷,均震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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