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誠的心口被絞得透不過氣來,嘴唇也漸漸變得蒼白,他痛惜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緩緩抬起雙手做安撫狀,一步一步地倒退著步伐,退到了門口。
“依依,你冷靜一點,我可以走,但是你千萬不要傷到你自己。”他眼神焦急,嘗試著妥協。
羅依依緊咬著牙,痛聲道:“你走啊!”
凌信誠無奈,半響,目光恍惚地轉過身去,開啟房門離開了她的視線。
聽到他的腳步聲已經下了樓。
羅依依急吸口氣,彷彿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都被抽走了,猛地癱坐在地板上。
修眉刀的邊緣在她的掌心裡劃出一道道深刻的紅紋,她埋下頭去,有些痛苦地呻吟著,忽然覺得全身不舒服極了,像是有無數的鞭子在不停抽打著她。
凌信誠身姿僵硬的穿過了燈火輝煌的客廳,保姆黎嫂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那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拉開大門走了出去,她才回過身來,急忙往二樓跑去。
凌信誠來到羅家的大門外,卻沒有立刻離開,他抬起頭來,失神地望著二樓那扇燈火通明的窗戶。
羅依依,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難道真的只有我把命交給你,你才會回心轉意嗎?
這一刻,他覺得痛苦極了。
黎嫂來到了二樓拐角的房間,卻看到羅依依癱坐在門口,臉上垂著淚,一動不動的樣子。
“依依,你怎麼了?”黎嫂被她嚇得手忙腳亂的,連忙撲到她跟前,慌張地說:“你是不是又跟凌先生吵架了,我剛剛看到他出去了,臉色也很不好,你們倆又怎麼了?”
羅依依遲緩地抬起頭來,呼吸輕輕的,笑著道:“沒什麼,他離開了就好。”
黎嫂攙扶著虛弱的羅依依站起身來,把她送到床邊,伺候著她躺下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滿眼擔憂地說:“依依,我瞧著你這幾日臉色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啊?趕明兒,咱們去醫院瞧瞧吧!”
“不礙事,我睡一覺就好了。”羅依依輕不可聞地說,疲憊地閉下了眼睛。
黎嫂幫她把被子蓋好,又將床頭燈的光芒調暗了一些,她起身走到窗前,準備把窗簾拉上,雙手剛一抬起,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大門外,馬路邊上,那個孤零零站在路燈下的男人,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眺望著二樓的方向。
黎嫂蹙眉辨別了一下:“喲,是凌先生啊,他怎麼還沒走啊!”
黎嫂嘆息一聲,很快將窗簾拉上,她回過頭來,動了動嘴,似乎想對羅依依說些什麼。
羅依依卻偏過頭去,沉沉地睡了過去。
黎嫂看到他倆這個樣子,也有些難受,又無力地嘆息了一聲。
知道羅小姐不喜歡被外人打擾,她很快走了出去,又隨手帶上了房門。
臥室裡安靜了下來,羅依依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她想要原諒凌信誠,可是父親的死卻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曾經有多麼的卑劣,就算他是真的愛她,可他曾經對她的利用和欺騙也是真實存在的。
羅依依不敢放下心中的仇恨,她怕她一旦心慈手軟,凌信誠的兇惡會再次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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