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璨亮的燈光下。
凌信誠的臉驀地白了白,半響,強壓住心口的絞痛,不安地望著她,柔聲解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折磨我也好,報復我也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別再離開我了,羅依依,只要我們結了婚,你想怎麼對付我都可以,我都隨你!”
羅依依輕笑著,快步走向窗前,眼神一徑漠然:“凌信誠,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卑躬屈膝,深情款款的樣子,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凌信誠面色窒息,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他抬手握拳抵在唇邊,凝重地思考著,半響又原地踱了幾步,忽然看向她的背影,硬聲道:“羅依依,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一意孤行?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真正原諒我呢?”
羅依依轉過身來,很輕很輕地盯著他,忽然狠下心來,無比冷血地說:“除非你死掉,你死了我就原諒你。”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牙根緊咬著,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凌信誠驀地閉下了眼睛,身子無助地晃盪了兩下,腳下慢慢後退著,他難以置信地擰緊了眉心,失笑地道:“依依,原來你一直這麼恨我,你既然恨透了我,為什麼在山裡的時候還要跟我上床,還要答應我的求婚?”
“那是你在強迫我!”羅依依眼神冰冷,忽然開始胡攪蠻纏。
“真的是我強上了你嗎?”凌信誠郝然地咧開嘴,有些哭笑不得的皺眉:“羅依依,你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你分明是愛我的,你的眼神,你的行為早已出賣了你自己,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那些日子,你分明也是強烈地愛著我的,你渴望跟我親近,喜歡我吻你抱你,對嗎?”說著,就要走上前來抱她。
羅依依驚怒地後退了兩步,跺了跺腳,又羞又惱地瞪著他,生氣地罵道:“你胡說八道,你給我出去!”手臂向外一劃,她忍無可忍地趕他離開。
“依依——!”凌信誠呼喚她的名字,顫抖的眼神忽然溫柔得像月下化不開的濃霧。
羅依依的後背慢慢抵在冰涼的牆壁上,有些恐慌地左右橫了一眼,大喊道:“你不要再過來了,凌信誠,以前是我愚昧,被你的演技給騙了,但是現在我清醒了,不管你製造多少假象對我有多好,也掩飾不了你對我父親犯下的罪行,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凌信誠停下靠近的腳步,站在距她半米遠的地方,目光猶疑著,痛聲道:“你到底要我跟你說多少次,那是一個意外,我不是真的想讓你父親死的。”
“無論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我父親都已經死了,他再也活不過來了。”羅依依咬著牙,聲淚俱下地叱責他:“凌信誠,你真的不要再逼我了,請你馬上離開我家,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凌信誠眼神悲憫,萬分糾葛地望著她,一動不動地站著。
羅依依卻倏地拿起一旁化妝桌上的修眉刀,凜凜地對準了他,泣聲道:“走啊,你再不走,我就報警抓你,告你私闖民宅!”她滿眼揪痛的凝視著他,一時間無助又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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