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
因為他活著,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自認為他的出生,絕不僅僅只是在於所謂的填詞傳唱。
而是所有文人的終極夢想,出將入相。
然而他的夢想,他的前路已經被徹底的斬斷,徹底的看不到了未來,看不到了盡頭。
對於柳永這樣一個有著才華的人來說。
這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
然而他必須揹負這件事情走下去,他要讓自己活著,至少,他不願意去死。
於是他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流連於青樓當中。
他給幾乎所有陪過他的姑娘都會寫下一首首的詞曲。
一個個的姑娘在他的手下,聲名鵲起。
他有時候會感覺到開心,但似乎開心也不過如此。
他認識了很多人,名滿天下的那些人,他都認識。
李師師,趙香香,徐鼕鼕,都是名滿一時的人。
卻和柳七關係最好,最為親密。
淫詞,豔曲。
柳永或許自己有時候都在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
他知道,自己的詞風,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人所不喜。
他不是一個片面的人,人都是複雜的。
他的一部分或許被淫詞豔曲所充斥,但不可抹去的,是另外一部分。
那是他所看到的更多的東西。
凡有井水處,皆可詠柳詞。
這不是淫詞豔曲所能夠抵達的世界。
真正能夠抵達這個世界的詞曲,只能夠使真正走入大眾心中的詞曲。
雨霖鈴是他的轉折點,但也是詞曲的轉折點。
他寫過很多詞,為人所知的,大約是那些寫給青樓名妓的詞曲。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一類的東西。”
但他沒有止步於此。
在宋詞,在長調之上。
柳永有著屬於他的冠冕。
甚至如果僅僅只是論音律,不論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