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慎被擋在牢外,依舊不死心,這事情不弄個清楚,他如何放得下心?販賣私鹽這種事,向來是朝廷的忌諱。
他笑一笑對面前的獄卒道:“我也不為難兄弟,只是孫姑娘與我妹妹情同姐妹,我妹妹日夜牽掛著孫姑娘,我實是不忍見妹妹日漸消瘦,這才尋了法子想進來看一下孫姑娘。”嘴裡說著,他不著痕跡地扯下腰間的荷包遞到獄卒手裡。
獄卒掂了掂荷包,沉甸甸的,想是金錢不少。
他的臉色好看了一點,卻依舊一臉為難地道:“柳爺,最近上面查得緊,這些規矩實在是……”
“我記得以前也沒這麼大規矩?最近是怎麼回事?”柳如慎問道。這些情況他原先都是打聽過了的,確實如他現在所說,以前只要打點過,進大牢看看都還是可以的。只這幾日,風聲才突然緊了起來。
他來前是做了準備的,卻沒料到不管他好說歹說,獄卒都是咬緊了牙關不敢應承。
這難免讓人在意起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看管才突然嚴厲了起來?
這麼一想,柳如慎就更親熱地跟獄卒拉起了關系,他雖然是個傲氣非常的人,但是心機手段一樣不少,現下有心交際,加上重金開路,沒多長時間,獄卒就跟他說了不少孫香若的事情。
“我怎麼聽說孫姑娘還尋過短見?”柳如慎一步步套獄卒的話。
“這事兒啊。”獄卒理了理腰間的牢門鑰匙,用手拍了拍,說道:“看到這家夥了嗎?你數數,這裡面可關著不少人。也就是柳爺你,我才跟你說實話,裡頭可有兩個孫姑娘呢。你說一個見了另一個這麼慘,可不就想死了嗎?”
柳如慎點點頭,獄卒嘿嘿一笑:“可惜了,在這個地兒,想死不是那麼件簡單的事情。”
“我說最近你們這裡怎麼越發嚴了起來,原來是發生過犯人尋短的事情啊。”柳如慎慢慢地試探道。
他是盼著孫香若死的,但是又擔心孫香若死之前透露點什麼出來,把他給牽扯進來。。
“跟這事兒不相關,原是有人越獄,而後又立刻被抓了回來,這才禁止人探望,進出都格外森嚴了起來。”獄卒這話一出口,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臉上神色慌張了一瞬,忙尋了另外的話題掩飾過去。
柳如慎消耗了這麼長時間在這裡,才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事情。
他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這般看來,那天晚上確實是孫香若越獄出來找他,隔著牆跟他有了那一番對話。
他的秘密,終究還是秘密,並沒有外人知曉。
柳如慎又跟獄卒扯了幾句,他還想打聽些越獄的事情,獄卒卻像是怕自己再有無心之失,說話畏首畏尾,他反複試探幾句,確定了越獄的事情,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走後,司馬明月從暗處走了出來。
燭火隨著微風不斷搖晃,將人的背影在牆,上拉得長短不一,藉著這點微弱的燭光,可以看到司馬明月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做得好。以後幫我辦事,有得是你的好處,下去吧!”司馬明月誇了獄卒幾句。這本來就是一個做好的局,等著柳如慎踩進來。
司馬明月賞了獄卒一塊銀子之後便離開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