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一這天,天氣大好,太陽已經露出一點影子了,可以想象一會兒的陽光明媚。其實冬日的陽光並不是非常溫暖,只有少數幾天日頭特別大的才會有陽光刮在面板上的感覺,即使這樣,大家還是很高興,總算不是陰沉沉的天氣了。
前一天中午張母就和李世言說了要去參加婚禮,還問李世言要不要一起去,李世言本來是不想去的,轉眼又想到她都好久沒出門了,最近也都是呆在家裡不能出去,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透透氣,再這麼捂著,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
早上十點左右,張母才領著李世言慢慢往新郎家走,至於張父應該早就走了,因為就在張家屯,隔的不遠,只是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考慮到李世言的身體情況,張母決定晚一點去,幫忙的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再說他們倆家關系也是一般般。
張母和李世言到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村裡人都一個特質:淳樸,一般家裡辦喜事喪事請酒席什麼的,同村人都會來幫忙。當然,作為交換,別人家有事的時候也不能推脫,這也算是互利互惠,誰也不佔便宜,誰也不吃虧。
這次因為李世言的原因,張母並沒有來幫忙,那禮就要送的大一些才行,不然別人也會有意見。
張母拉著李世言進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把視線投在李世言身上,張家這個新媳婦,大家夥都是知道的,不過並不瞭解,只知道當知青的時候嬌氣的很,嫁人後怎麼樣就不知道了,好像基本上沒怎麼出門。
“翠香,帶你兒媳婦過來啊,怎麼來的這麼晚?”說話的是劉香香,她男人張貴也算是張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吧,張家屯裡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性張,但張是大姓。
張母顯然和劉香香關系還不錯,“這不是帶我兒媳婦出來認認人嘛,她一天都呆在屋裡,還不得憋出病來,趁著張鋒這小子娶媳婦,就帶著出來看看,哪天出門在外面碰到了都不認識人,還不得到我這裡來告狀啊。”
劉香香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這不是懷孕了嗎?出來也不安全,等把肚子裡的小子生出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的。”自己知道和說出來完全是兩碼事,劉香香也不笨,自然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母笑著應了,認同她的話,想起張鋒結婚結的很急,她連是哪家姑娘都不知道,幸好旁邊是劉香香,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問這事。訊息瞞的再嚴,總會有一點訊息露出來,基本上全村人都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張母呢,前幾天事情多,忙的暈頭撞向,也就沒什麼時間去八卦這些事,更何況家裡還有一個李世言需要投餵,就更加沒有時間了。
劉香香也是知道張家情況的,“還能是誰啊?你還記得高家店的苗妙不?就是以前說要嫁給新陽的那個,就是她。”
“怎麼會是她,什麼時候定下來的?這也太趕巧了。”張母語帶驚訝。
張母不放心的補充道:“這事兒,你別給言言說,不然又要胡思亂想了。”
劉香香不服氣的說:“我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嗎?咱們可是多年的交情,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張母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不對,“好了,好姐姐,是我的錯,小的給您賠罪,你別生氣啊。”
“算了,看你真心的,這次就算了,下次要還這樣,別指望輕易放過你。”說完,又拉著張母去和新郎家見禮,張母送了三十個雞蛋,算是比較多的了,這也是因為今天來的晚並沒有幫忙,不然只會送二十個,劉香香就是送的二十個。
一出屋子,劉香香就拉著張母,“翠香啊,你這禮送的有點多,要我送二十五個就差不多了,本來幫忙的人就多,少你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張母也知道這個道理,她有另一層考量,這是她第一次帶言言出來走動,又來的晚,禮送的重些,也表示家裡對言言的重視,平白惹得村裡人說閑話,當年她就是小話聽的多了,不想兒媳婦也受這個委屈,不過這些事情,攤出來也不好。
張母無所謂的說:“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兒媳婦可是一進門就懷了,這才是大福氣。”
“噗,噗,好好好,你兒媳婦福氣大,值當,行了吧?走,咱們快找位置做好,一會兒該沒位置了,把言言喊過來,一會兒人多,碰著就不好了。”劉香香知道張母的想法,她也是看著張母一步步走過來了,也不多說什麼,張母怎麼對她兒媳婦是她自己的是事,她們這些外人不好說話。
“那你先過去,我去叫言言。”
李世言正在圍著一個小豆丁看,看個頭應該是兩歲左右的小男孩,一個人抓著一塊布在玩,布已經很髒了,小男孩好像不知道一樣,依然玩的很開心。李世言這才想到兩歲的孩子對於這些還沒有什麼概念,不知道他的媽媽去哪了,把一個小孩子扔在這裡,就不怕出什麼事嗎?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李世言蹲下身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