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有辦法,勸也勸不住,張父還想去叫李世言來安慰張母,剛走出房間,又想到這事兒還是不要讓兒媳婦知道的好,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讓小輩知道就更難為情了。
張母雖然在哭,也在關注張父的情況,要是張父多哄幾下,她就不哭了。沒想到,張父直接就走了,把她氣的夠嗆,哭的更大聲一點。
張父回來就看見張母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嘆了口氣,張父直接走過去把張母抱在炕上,拿水盆打了一些熱水,擰了一把濕帕子,就給張母擦臉,張父不愧是沒幹過細致活的農村漢子,手勁不是一般的大,搓的張母臉一下子就紅了,“痛痛痛,張勝利,你吃了嗎?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想拿帕子捂死我。”
“對,就是弄死你,然後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回來。”張父順著張母的話說。
張母一下扯過張父手上的帕子,扔到房間外面去:“張勝利你這個混蛋,我給你操持家務,跟著你下田,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張父看時間也不早了,也不和張母鬧,他還得去給孫子打玩具呢,“好了,別鬧了,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怎麼長的,快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去忙去了,你在家裡看家。”
張母見張父走了,只好把東西都收拾歸到原位,也不哭了,都沒人了,哭了也沒人看。
其實張父今天的舉動是出乎張母意料的,她嫁給張父這麼年,他就沒說過幾句好聽的話哄哄她。以前張母沒有看上張父也有這個原因,畢竟年輕女孩子誰會喜歡整天板著臉的男人,又不是受虐狂。
但是今天,張父真的讓人大吃一驚,雖然不是甜言蜜語,張母也覺得心裡美滋滋的,這種感覺就好像看到石頭開花一樣。
關於後面發生的事,李世言並不知道,光她聽到的已經夠讓人震驚了,難以想象,張母年輕的時候還有一段往事,她還以為老一輩的都是包辦婚姻呢,現在覺得自己的觀點可真狹隘,任何一個時代都有男女雙方自由戀愛的事例。
要說自己和張新陽的婚姻,也不是傳統的婚姻關系吧,最開始是相見不相識的路人,不過一場意外,就組建了一個家庭,可真是戲劇。
李世言最近在家裡無所事事,實在無聊就做針線活,但是這活也不敢多做,一個是張母不讓,二一個是李世言想好好保護視力,上輩子就是一個近視眼,戴一個眼鏡,做什麼都不方便,要是遇上沒戴眼鏡的時候,什麼事情基本上都做不成,看著也不怎麼好看。
這輩子視力現在還可以,沒有近視的現象,但是也不能放鬆警惕,現在的眼鏡可比以後的醜,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隱形眼鏡。李世言現在從不熬夜,也就不用多傷眼睛了,沒事也會看看綠色植物,雖然現在是冬天,植物挺少的。
李世言把課本拿出來,準備複習一下,最近都沒怎麼複習,感覺好多知識點都生疏了,今年就要高考了,可得打起精神,而且往後肚子再大些,可能會更加難受,她聽那些生過孩子的大嬸說,往後幾個月,腿還會腫,心情更加多變。
早上起來就發現又下雪了,還挺大,雪花飄飄灑灑落下來,把整個世界都渲成了白色,李世言居然看出來一種聖潔和可愛相結合的感覺,不由得感嘆造物者的神奇,能夠創造如此美麗的世界。
李世言趁著天氣還算和心意,把英語書拿出來複習,早上記性最好,英語是語言類,和語文一樣,都是需要讀的,甚至英語對於讀的要求還要多些,畢竟英語不是母語,在已經形成固定的語言習慣後,學習一門新的語言自然要更加困難一些。
書聲朗朗,配著這天這雪,也算是有意境了,就是不懂得人聽起來像鳥語一樣,很不巧,張母就是其中一位。張母今天難得睡了個懶覺,沒辦法,天氣冷,又沒什麼事情做,還不如多睡一會兒,現在她媳婦熬成婆,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哪想到,一大早就有雜音擾人清夢,張母收拾收拾起來,就看到李世言端正的坐在小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封面寫的什麼她也不知道,看著好像鬼畫符。別說,她看李世言看的還挺認真的,還邊看邊唸叨什麼,聲音挺大的,“言言,你在幹嘛呢?這一大早的。”
聽到說話聲,李世言抬起頭就看到張母一臉不認同的看著她,“媽,我在讀英語,吵到你了嗎?那我小聲一點。要不你回去繼續睡?”
張母看她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氣消了大半,不過還有點小好奇,“那個英語是什麼啊?我看你讀的挺認真的,就是聽著很奇怪,不像咱們這邊的口音。”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好歹是幾十歲的人了,連英語都不知道,還要問兒媳婦,張母覺得挺傷面子,暗恨自己這個心直口快的毛病。
但是這話都說出來了,又收不回來,只得在心裡告誡自己:下次說話之前一定要過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