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無能,只查到當初被臣一怒之下滅掉的部族留下一名遺孤,遺孤手裡就有我柳家兵符。”
小晉王拳頭緊攥,冷冷問道:“有你的兵符,說明什麼。”
柳一戰面露難色,嘆息一口才道:“說明當初晉王殿下並非貪功冒進而被突厥所部圍剿,而是奉命行事,封這隻兵符的命,但臣從未下過這種命令!”
“兵符是你的,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小晉王狀若癲狂。
如今揭開的可是他父親身死的秘密!
慕清彥在旁拽住長寧的袖子,手指在她手背劃過,舒緩長寧心中的焦慮。
“兵符是你給他的?”長寧問慕清彥。
慕清彥點頭。
這兵符當初是他從西北那若手中得來的,彼時幫長寧救出柳一戰時被討要過去,如今柳一戰開頭便說了謊後面的內容顯然也是有意為之。
方謙臉上也寫滿愕然,他更不清楚柳一戰為什麼突然說到這件事。
今天的事難道不是為柳家洗刷冤屈嗎?
方謙想到出發前長寧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不要太介懷。
他現在懂了。
原來一直介懷柳家蒙冤的人,是他。
原來一直把為柳家伸冤當成信仰的人,只剩下他了。
不論是長寧,還是其他什麼人,甚至是老將軍本人,都不再侷限於伸冤的事。
是啊。
成王敗寇。
多麼簡單的道理,他竟然傻傻地還不明白。
如今柳一戰已經站到了大楚皇朝的頂端,俯視全域性,歷史由他來書寫,怎麼可能還“蒙冤受屈”。
所以就連柳一戰都不再追究這件事。
只要能正式開堂,沒有朝臣阻止,說這次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都沒有喊冤者的審理不合適,就說明所有人對柳家現在的“統治地位”不再抱有懷疑。
這正是柳一戰想要的結果,所以今日的伸冤不過是走個過場,就算方謙不來“作證”,柳一戰也一樣能“沉冤昭雪”。
方謙此刻才明白康子明三位大人的表情為什麼如此怪異。
也明白長寧的話。
但他此刻什麼都沒說,像一尊木頭一樣盯著老將軍手裡的兵符,等著柳一戰的下文。
面對晉王的質問,柳一戰從容應對:“請殿下放心,這個案子我不論如何也會查清楚。”
小晉王眼睛通紅:“不,我也要查!”
長寧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