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常!”眾人呼啦一聲散開。
只見二常猙獰地匍匐在地,一嘴毒血噴的滿地都是,渾身抽搐而亡。
“二常……”單將軍嘴巴嗡動,終是沒能說出話來。
現場極為安靜。
眾人的沉默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悲傷
他們這樣對待二常不是因為想打死叛徒,而是想聽二常解釋。
聽二常告訴他們,他是冤枉的。
他只是意外出現在那,他並不是想逃走報信。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二常當著眾人的面服毒自盡,再也說不出冤枉二字。
“難怪我們這一路都甩不掉朝廷的人,”薛巖的聲音響起,用他沉悶的聲音打破寧靜:“而且二常方才也反對我們走這條路。”
單將軍恍然明白,原來他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有內賊。
因為二常一直在給三皇子通風報信,所以三皇子才對他們的所有動作了如指掌。
在村莊設伏也是對方早就知道的。
待長寧離開渭南城,離開商如鋒的視線,他們就可以對長寧殺之而後快,而引到駐軍較少渡口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更便於三皇子掩人耳目。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即便單將軍後知後覺,也意識到長寧讓他夜巡,不是為了防備宋宜晟,而是為了防止內奸因突然改道而向三皇子報信。
不愧是老將軍親自養大的人。
單將軍既欣慰又無奈。
“把人埋了,我們連夜進城。”長寧下令。
火光中,她注意到薛巖眼中一抹悲痛。
長寧經過薛巖拍拍他的肩:“聽到他最後說話了嗎?”
薛巖一個激靈。
“他說沒有,少主您相信二常?”
長寧笑笑:“不全信,你來替我盯著所有人。”
她聲音不大不小,二十名兄弟有半數都聽到,下意識看向他。
薛巖苦笑。
“少主這是懷疑我了嗎?”
現在這樣,是他盯著大夥兒,還是大夥兒盯著他?
“嗯?”長寧挑眉,四下看去,二十人目光紛紛躲閃。
“你想多了,這裡面我能全然相信的就只有單將軍和你。”長寧道,帶隊先行。
城門把守森嚴,長寧便下令繞過縣城。
薛巖此次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這位少主心裡太有主意,他說多錯多,只會徒惹懷疑。
此前突然改道就是長寧對內賊的一次試探,但她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還有單丹臣抓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