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突厥如今異樣全因慕清彥而起。
若非他斬首右賢王,搶回長寧公主破壞和親,局勢至少不會如此緊張。
如此,斬首右賢王的不世之功便成了他頭頂的罪狀,朝野民間對他口誅筆伐的不知有多少。
如今突厥突然大兵壓境,頻頻調動的突厥兵馬讓整個大楚邊境陷入不安,慕清彥要負全責。
皇帝沒有將他壓入大牢已經是恩典,他說戴罪立功更是理所應當。
更何況,事情既然因他而起,若讓別人領兵出征,豈非可笑。
尤其那個人還是曹彧。
長安城中知道長寧公主與睢安侯世子有過舊情的人也不少,當日公主受下長公主的鐲子,又與睢安侯世子約了玉山馬場賽馬,懂事的都知道殿下的心意。
但最後曹彧顧全大局,沒有阻攔和親,若是出征,便是承擔了慕清彥阻攔和親造成的後果,顯然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睢安侯站出來自薦也不過是走走過程。
誰都清楚,陛下的意思就是讓遼東郡王出征,否則也不會將人選限定在“青年將領”中。
“好!”皇帝立即同意,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但長寧並不滿意。
父皇顯然是想調離慕清彥。
長寧望向皇帝:“調慕清彥駐守鷹眼關,那遼東怎麼辦?”
皇帝微眯雙目:“慕清彥既然是突厥的目標,只要他在西北,那若自然不會肖想遼東。”
長寧還欲開口,慕清彥卻橫跨一步擋在她身前。
“臣願往之。”
長寧看著慕清彥挺拔的背影,唇邊忽然泛起一抹笑意。
她想要的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慕清彥全都有。
長寧可以安心地站在他的身後,任他為自己遮風擋雨,作為一個妻子,她不需要任何展示自己威勢的地方。
他給了她收斂羽翼,可以安然棲之的枝幹。
她又何必辜負他的好意。
當初承諾給曹彧的尊重,如今她只想加倍給予慕清彥,自然要尊重他的決定,成全他的擔當。
“好,聽你的。”
皇帝臉色驟然一黑,縱是在列眾朝臣也臉皮直抽抽。
他們別是聽錯了,這還是那位鐵血公主嗎。
女人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