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晟整理衣衫,悄無聲息地走出大牢,臨出牢門前給了牢頭扔一包銀子。
牢頭歡天喜地的接過銀子,偷摸開啟藍色的布包摸著白花花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刻,須臾間臉上便爬滿青黑的血筋,連一聲有毒都沒來得及說就栽倒在地。
待大牢裡負責巡查的皂吏發現劇毒身亡的牢頭時,宋宜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天邊泛著濛濛的青灰色。
長安城中最繁華的花街柳巷裡,發現了醉醺醺的三皇子。
他嘴裡喊著:“眠花宿柳,不醉不休。”
手上拿著酒壺,搖椅晃地撞進人群,被尋找他的奴才們找到時正在街上耍酒瘋,他半敞的胸膛上帶著猙獰的紅色鞭痕。
有人注意到他出來的方向頓時不齒。
好好的一位貴族公子,怎麼有這麼下賤的愛好,竟然要那不夜城裡最卑賤的人來鞭撻他,真是噁心。
圍觀的人們紛紛猜測這醉酒的貴公子是哪家的少爺。
不管是誰家的,今天起他這名頭是爛掉了。
“讓開讓開!快滾開!”三皇子府的人派了馬車過來連忙將三皇子抬走,又是請大夫又是灌醒酒湯。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堪下賤的貴公子是什麼人。
三皇子。
陛下的……兒子。
那個曾經太子呼聲最高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有這樣噁心的慾望。
當時的種種不堪欲色都是上等人的權利,但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將這種事宣告四方,都是藏著掖著。
百姓的想法依舊保守,對於這些事當然是嗤之以鼻,只是三皇子身份非同一般,他們不敢大肆議論,但越是這樣,事情發酵的越是厲害。
何況這當中還有許多心存不軌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幾乎一夕之間就將醜聞傳遍長安城。
傳到皇帝耳中。
“逆子!這個逆子!”皇帝勃然大怒。
現在鄭安侯行刺長寧的案子還沒查清,三皇子竟然做出這種事,還鬧得沸沸揚揚,簡直是不知羞恥!
“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陛下!”鄭貴妃拉著楚樂陽闖到寢殿,哭哭啼啼:“陛下明鑑,賢兒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一貫潔身自好,怎麼會突然瘋瘋癲癲跑到……跑到那種地方去。”
皇帝臉色難看。
三皇子丟人固然可恥,但說到底丟的還是皇家的人。
“先把他關在府裡,什麼時候想明白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再給朕解釋!”皇帝可以說是給了三皇子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