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柔道,也不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口中所謂的技巧是如何。互相試探距離,前進一步,再退回遠處,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柔道也好,格鬥也好,最終的是保持距離與抓住對手失誤的瞬間。現在的我失去了左臂,所以、更需要小心謹慎。除此之外,要剋制住自己想要下死手的情緒。
面前的這個男人要比我高大,體格方面佔盡優勢。但是、卻依舊小心。即使我故意賣出破綻,他也沒有猛然撲向我。
所以,我收回了右手,做出了插兜的動作。
或許是看出來我不會輕舉妄動,又或者是無法忍受我的輕描淡寫,他大刺刺地踏出一步,破壞了我們兩人之間的平衡。
出手的速度很快,目標是我的右肩膀,但很可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在那【巨蛋】中,每一個存活下來的人無不是經歷了瀕臨死亡的戰鬥,與那些人相比,他的速度連熱身都算不上,甚至連最基本的壓力都無法讓我感受到。
只是稍微扭轉身子便躲避了他的招式,右手捏住他的手腕輕輕的折了一下,或許是對危險的警覺一瞬間做出了反應。撞開我的身體抓住了我的左袖。
攻敵所必救,這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好用,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此刻被拽住左臂的結局只能夠是被限制身體,最後的結果的只能夠是投降認輸。我也不例外,但只可惜,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左臂。即使沒有失去,我也不會給予他任何機會。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雀躍,隨後便是驚恐。在他詫異之時我扭轉空蕩的左袖,在觀眾的害怕的尖叫聲中躍起,雙腿絞住他的脖子將他放倒。
“一分!”擔任裁判的柔道社社長舉起自己的手掌示意我放開他。
他死死握住我的袖口沒有鬆開,也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就無法固定的上半身柔道服被他拽了下來,露出了空蕩的左臂與身上的傷疤。
從他身上起來的時候衣服的袖口依舊被他拽著。
“如果這麼想要的話就給你好了。”
將其脫下後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憤怒的雙手撐著身體爬起來怒視著我,我也豪不避諱的直視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俯視著失敗者。
他不甘心的起身,握緊了拳頭,將從我身上拽下來的那件柔道服丟在一旁。但卻沒有做出不合時宜的舉措,眼中的憤怒漸漸的被恐懼所佔據,即使他有意的想要壓制住內心的想法。
但還是露出了忌憚的神色,就連語氣也帶著些許的顫音。
“你用的不是柔道。”
醞釀了很久的字詞,說出來的只是這樣的一句話。握緊的拳頭不斷地顫抖著,深呼吸平復著此刻害怕的情緒。
“是嗎?你從一開始也沒打算用柔道的吧。”
被我戳中了要點的他怔住了,能夠看的出他在儘可能地掩飾自己,但卻沒有想到被我反將一軍。
“技巧是沒有用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技巧都是徒勞!”
他對著我怒吼著,朝著我這邊快步走來,實際上、我也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只有對方先動手,我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動手。
畢竟、正當防衛就是如此。
“啊?是嗎?社會不就是這樣?真殘酷啊。結果....才是一切。”
柔道社社長見狀舉起棋子,凝視著我。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他制止了可能發生的衝突。
【雙方回到起始線。】
我沒有撿起地面上的那件柔道服,並不是我有意的想要顯擺些什麼,而是地面很髒,所有人都用腳踩過的軟墊。
實際上我並不懂得柔道,也不明白他們在準備時做出的動作有什麼用。所以,我只是筆直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