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娘子須得多加小心。”
小田滿是擔憂的殷殷叮囑。
玉姝莞爾笑道:“田內侍監儘管放心。”
小田微微頜首,應了聲是。他很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玉姝抬頭望望天色,深吸口氣,道:“不早了,該啟程了。”
轉回身,滿荔抱著阿豹,滿是不捨。張氏握住玉姝的手,眼眶又紅了。
“阿孃,你們就送到這兒吧。”玉姝揉揉阿豹軟軟暖暖的小腦袋,柔聲道:“你現在都是大貓了,聽滿荔的話,別淘氣。等我到了東谷給你捎好多好吃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阿豹緊抿著小嘴,瞅瞅玉姝,不言聲。
貓兒沒哭,可張氏和滿荔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玉姝想為她倆擦乾眼淚,手抬起又放下,硬起心腸,道句:“阿孃,滿荔,你倆多保重,我走了。”
說罷,頭也不回大步向門口走去。
漸行漸遠,背後的哭聲卻異常清晰的在耳邊迴盪。玉姝逃也似得鑽進車裡,吩咐慈曄速速啟程。
馬蹄踢踏,車子匆匆駛出靖善坊。
少了滿荔和阿豹的陪伴,玉姝的心空空蕩蕩。
茯苓知她心思,待出了城,茯苓便將虞是是賞賜的禮物搬出來,擺在玉姝面前,“娘子快看看太后賞了些什麼。”
玉姝強打起精神,“許是飛錢吧。”說著,開啟最小的那方木匣,果然,裡邊厚厚一沓飛錢,玉姝粗略估計得有三五萬貫。
茯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我的乖乖,這也太實在了。”
玉姝被她誇張的神情逗笑了,打趣道:“你這算是真正的見錢眼開了。”
茯苓不好意思的抿起唇角,扭扭捏捏的一指剩下的那倆禮盒,“娘子,您說這裡邊能不能也是飛錢。”
“你這貪心鬼,回頭等你嫁人我就給你拿上兩張飛錢當嫁妝。”
茯苓臉上一紅,斬釘截鐵的說:“娘子,婢不嫁。”
“你別學滿荔,她不嫁自有她的道理。”玉姝說著開啟禮盒,裡面是一套做工精美的海藍寶頭面,另一個盒子裡也是頭面,鑲嵌的是西域水玉。
玉姝一看就明白了,“海藍寶的是送給母親的,西域水玉的這套給嫂嫂。”
虞是是此舉意在告訴秦王府上上下下,謝玉姝深受南齊皇室的重視,她並非沒有倚靠,沒有後盾。
玉姝吩咐茯苓,“你把這些好生收起來。我這趟走的匆忙,沒能給母親和大嫂置辦像樣的禮物,太后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茯苓也道:“太后待娘子十分親厚,京都那些貴女妒忌的眼珠子都綠了。”
她一心為玉姝解悶兒,玉姝承了她的情,笑的非常開心。
主僕倆說說笑笑的當兒,東谷都城的差役忙的不可開交。
先是京兆府後院走水,火還沒等撲滅,又有人在通衢鬧事,剛把鬧事的關進大牢,妓館就出了命案。
一夕之間,都城就亂了。
看似普通的事件卻讓秦王感覺並不普通。
很快都城就會陷入動盪之中。秦王當機立斷,帶上宋成等親隨出了城。
與此同時,謝綏也嗅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他被華香璩投閒置散,有大把時光任他觀察京都各處的動向。雖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謝綏仍舊敏銳的察覺出不同尋常的地方。
例如,近來都城多了許多生面孔。或是商賈或是乞索兒或是市井兒,身份不同,年紀卻沒有超過四旬,多是二三十歲的中年人。
他們從東谷各處匯入京都,有著正當的理由。
可謝綏認為,危險就在眼前。
謝綏前思後想,冒著被華香璩關進大牢的風險入宮求見。
華香璩已經五六日沒上朝了。對外說是身體不適,實際他能吃能喝,飲酒作樂到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