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沉吟片刻,道:“我看未必,華香璩步步為營,明宗到在而今還尚未察覺,也未警醒,照此看來,華香璩勝算大些。”
宋成想了想,認同秦王的看法。
“王爺所言甚是。”
秦王吸了口大氣,重新振作精神,“我們只管作壁上觀,看他父子倆能鬧到何種程度。”
宋成點頭應是。他從華香璩轉而想到了秦王那個不爭氣的世子。
“王爺,近來獨孤明月與世子時常出入酒店,席間必有音聲人相伴。長此以往,坊間怕是會有許多流言傳出。”
聞言,秦王嫌惡的顰了顰眉,“那獨孤明月擺明了受天彌女唆使,延兒偏就看不透?!”語氣中滿滿的恨鐵不成鋼。他對唐延已是失望透頂。
“王爺,要不要將那獨孤明月……”宋成有此提議是想讓秦王多多提點唐延,但這段期間,貌似秦王另有煩心的事體,無瑕顧及唐延。
“獨孤明月是天彌女的外甥。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天彌女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即便沒有獨孤明月,也還會有別人。根本在延兒識人不清,而非其他。”
秦王所言算是點到了本質。可畢竟唐延是世子,宋成不便多言。
“延兒德行有虧,確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本分。可是……”千言萬語盡數化在秦王深深的嘆息之中。
宋成忙出言安撫,“王爺無需自責。興許世子只是一時貪玩,再過些時候性子沉穩了,自然就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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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唐延就是那種裡外不分的糊塗人,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沒用。
秦王自嘲一笑,“但願吧。”
只要說起唐延,必定惹得秦王煩惱。宋成稍加忖度,歡聲道:“館陶牧將學館辦的風生水起,東谷不少匠人得了信兒都爭先恐後的去貴霜投奔。這回不用徵召,都是自發的。屬下聽聞,在貴霜提及謝玉書三個字,人人都知是中原的大才子。”
秦王眉頭舒展,“豈止是才子,玉姝是我的智囊。她令牧之從貴霜網羅的寶馬良駒就快運回東谷。若這些馬匹真如傳說中的那般腳程快,耐力足,就再讓牧之多運些回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場。”
宋成神情一肅,應了聲是。
“至於延兒……”秦王頓了頓,“延兒自始至終都不知曉我們所做的謀劃,獨孤明月從他那兒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以後更不能讓延兒察覺哪怕一星半點,否則,難保他不會透露給獨孤明月或是華香璩。”
宋成垂下眼簾,甚為憂慮的喃喃道:“王爺,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
秦王吐口濁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決不能讓延兒誤了大事。”
宋成知機的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中秋過後,京都下了幾場大雨,忽而就有了秋意。
九月初九,遍插茱萸登高時,各地應考的學子擠滿了坊裡的客棧。
這日,靖善坊謝府迎進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倘若細究,他二人跟小貓阿豹也有些淵源。
“哎喲,雲……阿豹都長這麼大了?!”簡秀才記憶中的阿豹還是個半大小貓,和眼前這個蹲下像小杌子,站起來更像小杌子,脖頸上掛著小金魚、小玉鎖的胖貓,完全兩回事。
吳娘子梳起婦人頭,比之從前略顯豐腴,也多嬌態,光從面相上就能看出她與簡秀才十分美滿。婢女雅兒依舊侍奉左右,言語不多,手腳麻利,長進了不少。
“貓兒就得壯實點兒才顯得精神。我們家的雲綿就是怎麼吃都長不胖。”吳娘子笑眯眯的吃了口茶,打趣道。
阿豹撩起眼皮瞅了吳娘子一眼,衝她嬌嬌的喵兩聲,意思是承了她的情兒。
興許是吳娘子旺夫,屢試屢敗的簡秀才中了鄉試,成了貨真價實的舉人,這次入京就是考恩科來的。
吳娘子舊年在京都時,結識了不少勳貴人家的女眷。雖說不到年逾,換了兩撥皇帝,京都人事也有大動作,但尚有幾戶吳娘子熟悉的人家未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