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皇帝左右為難之際,秦王正與謝綰手談,宋成將魚灼灼小產的訊息稟告給秦王知曉。
秦王放下捏在指尖良久的棋子,道:“如此一來,宮中必定大亂。”語調和緩,但若細聽,就不難體察出其中暗含著的急於想和明宗一較高下的迫切。
謝綰顰了顰眉,柔聲道:“明達,而今並非恰當的時機,且忍耐些時候。”
秦王長舒口氣,重新執起棋子,悠悠言道:“此事不論是誰主使,我們只管作壁上觀。”
“正該如此。芳華夫人得蒙專寵,妃嬪對她妒恨良久,而今出了這種事也在意料之中。”謝綰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可憐那孩子沒來及在這世上走一遭,就匆匆故去了。”
秦王眉頭深鎖,若有所思道:“應該不是爭風吃醋那麼簡單。”雖說實情尚未查證清楚,秦王仍舊敏銳的覺察到這件事背後牽連甚廣。
謝綰追問:“難道不是後宮妃嬪所為?”
秦王緩緩頜首,道:“興許由此事能生出許多變數,且看他父子倆如何應對。”
八月初十,南齊,京都。
今兒個是張氏和陸峰的成婚的大日子。
振威鏢局門前的流水席要擺足三天三夜,只要是前來道賀的,就有好酒招呼。陸峰交遊廣闊,江湖豪傑,差役捕快湊在一堆不問出處,喝酒猜拳圖個樂呵。白茂林為了吃這頓喜酒,從涼州城遠道而來,見到許多昔日摯友,樂得他一碗接一碗的吃酒都吃不醉。
“誒,我說!你們吃酒都悠著點。待會兒魚六斤變戲法,醉醺醺的瞧不真切,可就虧大了!”白茂林袍角紮在腰間,單腿蹬在鼓凳上,手裡擎著偌大的白瓷碗,碗裡的燒春飲的涓滴不剩。他卻是口齒伶俐,絲毫不見醉態。
“白大哥,整壇燒春都進你肚裡了。我們哪撈著酒喝了?”
話音剛落,爽朗的笑聲響成一片。
坊中小童一大早就圍攏在謝府門前說些討喜的吉祥話換香糖果子吃。
阿豹穿著茯苓給它特製的小衣服蹲坐在銅鏡前。說是衣服其實就是件紅底斗篷。貓兒白淨,披上大紅斗篷更顯精神。
玉姝為張氏在沈宏閣定製的鳳冠擺在桌上,發出熠熠光芒,晃得人眼都花了。
張氏盤坐在床上,握住玉姝的手絮絮叮囑,“魚鮓、茄子鮓的做法我都教給大喜了。我不在你跟前,還有滿荔幫我拘著你。你可別整宿整宿的寫畫不睡覺。”
“阿孃,你就放心吧。”為了方便招呼人客,玉姝做男裝打扮。衫袍皆是丹色,頭戴碧玉冠,耳垂上掛著黃晶石耳鐺。因是喜事,半朵梅花不吉利,玉姝就用胭脂在眼底描繪一對紅梅,襯得她肌膚賽雪,眸光靈動。
“別給阿豹吃太多小魚乾,再胖下去你就抱不動它了。”張氏瞄了眼阿豹。阿豹緊抿著小嘴,耳朵撲稜稜抖了抖,貌似不大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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