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香璩不用她伺候,她樂不得的。
聞聽此言,華香璩抿嘴笑了,打趣道:“誒?有點兒意思呀?!”
有意思的還在後邊呢。
丁內侍放下玉碗,躬身言道:“殿下,夏惜時原名張小月。乃是謝娘子義母長兄的女兒。她曾和謝娘子舊年一同入了永年縣傳習所,論起來兩人還是同窗。”
華香璩大吃一驚,噌的坐起身子,“夏惜時跟謝玉姝認識?”
丁內侍點點頭,“認識,可是並不和睦。當日夏惜時的母親錢氏唆使相好暗害謝娘子,後又因此案牽扯出多年前,錢氏在京都犯下的殺人案。由此錢氏被判了秋後問斬。夏惜時走投無路之下,與何迢迢回返東谷。”
華香璩唇畔浮出一抹冷笑,“我三番兩次在夏惜時面前提及玉姝,她都假裝不識。哼,那賤人倒是會做戲!”
“殿下,這也不能怨她。想必她來時,天彌女必定囑咐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華香璩眉梢一挑,“你賣力幫她說好話,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丁內侍嚇的膝頭都軟了,身形一晃,惶惶道:“奴婢不敢。”
“不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頭養著一妻一妾,坐享齊人之福。你啊,你啊,外表老實,腔子裡的那顆心花裡胡哨,熱鬧的跟年畫似得。”說到最後,華香璩咧嘴笑了,身子向後倒在涼榻上,嘆道:“奴婢也是人,有情有欲,你不用不好意思。”
丁內侍面露羞赧,道:“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兒在身邊,奴婢就滿足了。”
華香璩露出一抹壞笑,“我又不是不通人事的愣頭青,你踏踏實實的辦好差事就行,我才懶得管你養了幾個娘子。”
聽了這話,丁內侍喜笑顏開,“奴婢叩謝殿下恩典。”說著,作勢要跪。
華香璩長腿一伸,赤足蹬在丁內侍肩頭,“行了,行了。假模假式的也不嫌累得慌。”
丁內侍笑嘻嘻的站直身子,面露諂媚,“殿下,近日民間風傳南齊義帝禪位給趙昇的事體。還說趙昇甫一當上皇帝,南齊旱情疫病全消,是天命所歸,民心所向的真龍天子吶!”
華香璩眸中寒光一凜,冷哼道:“什麼真龍天子,怕且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風聲。為的就是讓西陳和東谷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向南齊發難。”
“殿下,而今南齊災異盡消,恰當的時機已經過去了吧?”
“就算沒有旱情,沒有疫病,南齊也如風中之燭,搖搖欲墜。你別忘了,柳維風掏空了南齊三大糧倉,如此一來,南齊就算有兵馬有良將,但卻沒有糧草沒有補給。兵丁們餓著肚子怎麼打仗?”華香璩伸直雙腿,愜意的舒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可知為何西陳竭盡所能的想要說服父親?”
丁內侍思量片刻,道:“沈昂想趁南齊朝局不穩,乘虛而入。”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柳維風把偷來的糧草轉手賣給西陳換取刀箭鎧甲。所以說,沈昂用南齊的糧草攻打南齊,他這買賣做的不虧。”
丁內侍咋舌,“哎呀我的天!那麼多糧食能換多少刀箭吶!”
華香璩嗤笑,“你以為沈昂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按市價跟柳維風公平交易?一來二去,沈昂穩賺不賠!”
“那要這麼說,陛下已經摸清了西陳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