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括,高先生!”茯苓臉上笑開了花,“娘子,昨兒個半夜打了好幾個響雷,就在那時,高先生突然就好了。慈曄和秋曇守著他說了小半宿的話,他對答如流,不痴也不傻。這不嘛,慈曄天剛亮就傳話進來了。”
茯苓說話的當兒,玉姝迫不及待的蹬上絲履,抓起床畔的衫裙就往身上套,“這麼大的事,慈曄怎麼等到現在才來回稟?”
“娘子,您就別怨慈曄了。他也是不想攪了娘子安寢。”
“派人去請任大夫了嗎?”
“請了請了,天剛亮蓮童就去回春堂了。這會兒任大夫也該到了。”
玉姝不用茯苓幫忙,自己綰了個髻簪上簪子,胡亂洗了把臉去到前院。
慈曄、秋曇還有任一針、樓弼都在高括這屋支應著。高括端坐在床上,腰板挺直,抑揚頓挫對任一針道:“你而立那年,遭逢生死大劫,萬幸挺了過來,從那以後就順風順水,直到而今。”
任一針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崇拜且懷有敬意的仰臉望著高括。
“先生說的沒錯。”
高括又道:“不過,我勸你最近三個月不要遠行。”
任一針色容一僵,緊張的追問:“出門會有災禍?”
高括高深莫測的拈鬚不語。任一針愈發覺得自己說中了,乖順的應道:“好!好!都聽先生的。”
玉姝站在窗外抻長脖子看了片刻,便邁步進屋。
高括一見她來了,馬上站起身,向她拱拱手,道:“謝小娘子別來無恙?”
聽這話的意思高括將他在謝府這段無憂無慮的好時光全都拋在腦後,半點兒也沒記住。
“無恙,無恙。”玉姝隨口應承。
“昨晚慈曄與我詳述了我在謝府的日常瑣事。承蒙謝小娘子不棄,我才能得保康泰。”高括說話時恢復了以前的從容穩健。
“高先生哪裡說話。彼時情勢,不論誰見了,都會施以援手。”
“話雖如此,我在府上叨擾,定是給謝小娘子惹了許多麻煩。”
玉姝笑了笑,“麻煩倒也談不上。只不過獨孤明月欲帶先生回去,我與他少有摩擦。”
提及獨孤明月,高括唇角墜了墜。因任一針在場,高括將話鋒一轉,道:“要不是昨晚雷聲轟隆,我還不知睡到什麼時候。說起來,還得多謝昨晚下的這場大雨。”
玉姝笑說:“萬事皆有緣法。”
任一針附和,“正是,正是。”
扯完閒話,任一針擺好迎枕為高括診脈。
高括除了因為前些時候痴肥而導致的氣喘和疲倦之外,無傷無痛。任一針寫了方子,秋曇隨他同去回春堂抓藥。
他倆一走,高括手掌拍在桌上,憤憤道:“獨孤明月想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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