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百里極星眸閃亮,追問:“真的?九弟沒事?”
“我想晉王不會不理謝玉姝,有他求情陛下應該會網開一面。”
凝香閣中已經擺上酒宴,能夠列席的都是與柳維風沒有干係,或是干係較少,隱藏較深的。
除掉柳維風這塊心頭大石,皇帝陛下心情大好,他含笑執起酒盞,對群臣說道:“柳維風霍亂南齊多年,今日終於將他極其黨羽剿滅,實乃幸事!樂事!待一切塵埃落定,朕自會論功行賞!”
皇帝陛下看向方慕臺,笑意更甚:“方愛卿不畏奸佞,正氣凜然,確是國之棟樑,民之典範吶!”
方慕臺眼含熱淚,站起身,“能為陛下盡忠,臣死而無憾。”
“我哪捨得方愛卿死呀!”
群臣相視而笑。經此一事,方慕臺前途不可限量。有羨慕、有妒忌、更多的是欽佩。
“來!今日,我們無分君臣,不醉不歸!”言罷,皇帝陛下一飲而盡。
大臣們也都紛紛響應,高舉酒盞,大聲說道:“不醉不歸。”
霎時間,絲竹管樂,鶯歌燕舞,瞬間充斥整座凝香閣。
皇帝陛下與臣子們暢飲個把時辰,便起身離座,去往冷宮。他和柳媞的恩怨糾葛要在今天一併做個了結。
當柳媞看到瘦弱的不成人形的有根和縷兒,心底的恐懼猶如泉湧,汩汩不斷。
冷宮可怕,並不完全因為這裡的殘舊與破敗。而是因為,走進冷宮,就意味著走進了皇宮的盡頭。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兒,失足墜入萬丈深淵,那種絕望悲痛,有幾人能夠體會?
柳媞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也品嚐到了。
有根與縷兒相攜側身立在窗前,透過殘缺不全的窗紙,望向外面那株早已死去的老槐樹。他們對柳媞和萬寶的到來,既不驚訝,也不錯愕。反而是萬寶駭怪的呼了聲:“有根?”
有根早已不復往昔光鮮,頭髮蓬亂,形容髒汙,目光卻熠熠閃亮。有縷兒相伴,他就有活下去的勇氣。
房中陳設簡陋,桌上的茶壺蓋碗都蒙了塵。萬寶嫌惡的撇撇嘴,用衣袖擦淨鼓凳,對柳媞說道:“娘娘,您在這兒歇會。奴婢去向人討壺熱水。”
“不用了。”柳媞坐下,盡其所能的維持著貴妃應該有的儀態。從長春宮來到冷宮,柳媞都在思索,究竟哪裡出了岔子,卻始終不得要領。
正午春陽,恰似絨絨暖衣,斜斜照入房裡。映在皇帝陛下龍袍之上,尤其耀目。柳媞不迎亦不跪,只端端正正坐在鼓凳上。
有根、縷兒、萬寶三人跪伏在地,戰戰兢兢。
田貞命人抬來紫檀雕花御床擺在上首,皇帝陛下並不急著坐,而是饒有興味的睨著柳媞,道:“柳貴妃見了朕,為何不跪啊?”戲謔多過盤問。
柳媞挺了挺脖頸,姿態優美,“我為何要跪你?”眸光一凜,看向皇帝陛下,“我還需要對你降心俯首,唯唯諾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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