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爺和衛擒虎都上了摺子力保謝九郎。陛下到了今天連句話都沒說,我看,陛下八成想用謝九郎這事兒,把我給摺進去。”
柳維風很有自知之明的一語道破其中關竅。
柳媞顰了顰眉,“叔叔的意思是,三郎想借題發揮?”
“極有可能。”柳媞凝思不語,半晌才道:“怨不得我的生辰宴說停就給停了。他定是以為叔叔難逃一劫,索性就連裝模作樣都省了。”
“若是東谷那裡進行的順利,陛下還得指望我為他效力。”柳維風大手摩挲著膝頭,又道:“娘娘且放心,我們的事進行的十分順遂。只是,還需要多些時候準備。”
“叔叔費心了。”柳媞神情一肅,“既是如此,我們就不能讓謝九郎亂咬人,趁他什麼都沒說,讓他永遠閉嘴才是上上之策。”
“娘娘的意思是……”柳維風明知故問,非要從柳媞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就是那個意思嗎?除去他,一了百了。”柳媞一雙美眸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暗巖穴,讓人不寒而慄。
柳維風點了點頭,“我曉得了。此事要想做成也不難。”
“要不還是用點藥吧,小孩子劑量不多就能致命,省心省力。”柳媞語調輕鬆,像是在跟柳維風聊風光,聊景緻,絲毫不見驚惶。
柳維風盯著柳媞神色自若的臉孔看了片刻,道:“就依娘娘吩咐。”
定下謝九郎的死法,柳媞忽然覺得心情大好。連日來的鬱結一掃而空。
“哼!沒了小命,看他還怎麼囂張!”柳媞挺直了脊背,冷冷笑道。
柳維風望著柳媞色容,心尖兒打了個抖,不由自主的將話頭引到襄王那裡。
“娘娘,你可知道霍洵美正在為襄王籠絡可用之人?”柳維風萬沒想到襄王居然能跟霍洵美攪在一處。他倆光是飲酒作樂也就罷了,可那霍洵美卻趁著謝九郎入獄的當兒,為襄王謀劃光明殿的龍椅。這讓柳維風覺得霍洵美越俎代庖。襄王也是個糊塗的,怎麼能由著外人指手畫腳?更何況,現今東谷那邊勢態未明。究竟獨孤明月能否勸服明宗皇帝還不得而知。南齊這邊萬萬不能讓霍洵美佔了先機。
“嗯,霍洵美跟昕兒走的近,我是知道的。他願意供著昕兒花用,又為昕兒奔走。可見他也是個勞碌命,就讓他忙去吧。這種人,天生犯賤。你不讓他賤,他急赤白臉的給你沒完沒了呢。”柳媞提起霍洵美滿臉的不屑和輕視,“先是趙矜,後是昕兒,霍洵美做夢都想攀龍附鳳。他那種人,能有什麼大作為?”
“娘娘,霍洵美明擺著是想借襄王的名義為他自己謀得高位,假若真讓他得逞,那還了得?”
“叔叔,你怎麼一點都不開竅?”柳媞語帶不耐的為柳維風解惑,“霍洵美正在做的事,不就是我們想做,卻又礙於身份,不能親自去做的嗎?現而今,霍洵美在朝中為昕兒掙得助力,不也是好事嗎?他有希圖,有籌算,那又怎樣?叔叔不要忘了,我們手中所掌握的正是霍洵美所不具備的。他無權無勢,所以才迂迴的利用昕兒。但他從沒想過,是我們在利用他。”
“娘娘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待到大局初定,霍洵美就一文錢都不值了。現在除掉他,未免可惜了。”柳媞抿了抿洛兒殷描畫的櫻桃小口,“叔叔,你說呢?”
“就照娘娘的意思吧。不過,依我看來,謝九郎鋃鐺入獄,一定是霍洵美做的好事。他這是一石二鳥的計策,想連我也一起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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