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乖巧的應了聲是,把針線放回笸籮裡。
金釧挑開簾子,回稟道:“娘子,鄧師父求見。”
“誒?這麼晚了,她怎麼來了?”
“師父聽說了娘子遇見太子香璩的事體,所以……”
玉姝合上詩集交給茯苓收好,應道:“嗯,讓她進來吧。這個時辰她肯定還餓著肚子呢。你們去廚房給她熱點粥,再看看有沒有清淡的小菜。”
茯苓和金釧魚貫而出,等不多時,鄧選帶著滿身烏沉香的味道進了屋。抬眼瞅見穿著寢衣的玉姝,鄧選侷促的杵在門口,道句:“小的唐突了,不該攪擾娘子就寢。”
“阿選,你說什麼唐突不唐突,這不是跟我見外了?”玉姝曲起膝頭,拍拍床沿,笑著說:“來,上這兒坐,省的我還得擰著脖子看你,怪累的。”
鄧選猶疑片刻,依言照做。
阿豹見是鄧選一骨碌爬起來,抖抖油亮的白毛,小腦袋一歪,朝她笑了笑。
“小貓也在呢。”鄧選望了阿豹一眼,整個人放鬆不少。
“嗯。它晚上就睡我這兒。”玉姝揚手一指月亮門,“那是阿豹的屋,裡邊全是它的好寶貝。小布耗子,小金魚大狗大海龜黃鼠狼都放在那屋呢。”
貓兒不大,物什倒不少。
鄧選抿著嘴偷笑。她在床沿掛著邊兒坐下,眉宇間攏上一重憂色:“娘子,小的聽說您在雲來酒店又遇見華香璩了?”
“嗯。”玉姝點點頭,“你為這事來的?”
“也不全是。小的接到東谷密報,說是獨孤明月確實嚮明宗皇帝剖判了攻打南齊的優劣情勢。”
“哦?”玉姝眉梢一挑,神態嚴肅,急切的追問:“明宗皇帝怎麼說?”
“默然良久。”
若一口回絕即是表明明宗皇帝沒有攻打南齊的念頭。默然良久就頗耐人尋味了。玉姝眸中登時染上頹然之色,“不是個好兆頭!”
“正是。依小的看來,華香璩此行定是刺探軍情。”
“我覺得他一半是為了刺探軍情,還有一半是為了京都的旱情。”玉姝點到即止,鄧選立刻了悟。
“娘子的意思是,明宗皇帝想趁京都遭逢災異,人心惶惶之際,突然向南齊發難?”
“嗯。你且等著吧,寧廉和裴仁魁這一趟定會順順利利,說不好明宗皇帝還會給安義不少賞賜。讓她嫁的風風光光,以此迷惑趙旭。”
“可是……”鄧選垂眸略微忖量,又道:“可是,華香璩到了京都行事張揚,去罷沈宏閣又去雲來酒店,既不掩飾行藏,也不隱姓埋名,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小的看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個路數。”
“或許,華香璩就是讓你看不明白呢?”
鄧選滿面疑惑的哦了一聲,期待玉姝為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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