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就是想以此行為迷惑趙旭,讓趙旭糊里糊塗,搞不清他到底要做什麼。”玉姝順手把阿豹攏進臂彎,笑眯眯的說:“今兒個在雲來酒店只有華香璩一人,不見其他三位高手。”
“娘子的意思是,他們分頭行事?”
“可能是吧,這種欲蓋彌彰的小把戲,連我都騙不了,還想騙趙旭?簡直異想天開。”玉姝輕蔑一笑,握住阿豹胖嘟嘟的小爪。阿豹美滋滋的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
“娘子……”鄧選眉頭微蹙,猶疑著說道:”要是華香璩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騙人呢?”
“嗯?此話怎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更讓人頭痛。如果小的沒猜錯的話,南齊皇帝肯定也在為華香璩的到來寢食難安呢。”
說話的功夫,玉姝就覺得胳膊痠麻,她把阿豹放在腿上,無奈的點點它的小鼻尖,“你以後不用吃小魚乾了,光喝菜粥就得了。”
阿豹立馬住了呼嚕聲,緊抿著小嘴盯著玉姝,神情極為慌張。
玉姝強忍住笑,揉揉阿豹的小腦袋,“跟你說笑的,別當真,謝府還不至於剋扣小貓的零嘴。
鄧選被玉姝逗得笑逐顏開,心中惴惴一掃而空。
“娘子,小的在得月樓聽見不少人議論滿娘子客居謝府一事。”
“哦?怎麼說的?”
“大多說謝郎君仁義,有的可憐滿娘子患了眼疾,怕她醫不好。但是,也有人說謝郎君和滿娘子有……”鄧選字斟句酌,鼓足勇氣,吐出倆字,“……私情。”
玉姝聽了噗嗤一聲樂了,繼而越笑越大聲。
阿豹和鄧選同時瞪大眼睛望著玉姝,一人一貓的神態如出一轍,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懵懂模樣。
玉姝臉漲得通紅,笑得錘床,把阿豹嚇的趕緊從她腿上跳開,尾巴甩來甩去,很是不耐煩。
鄧選抱起阿豹,輕輕順著它的背毛,小聲勸道:“娘子,別、別笑了。”
十三歲的謝九郎和已過花信的滿荔傳出這等不堪入耳的流言,娘子不應該生氣嗎?
玉姝歪在床上,好不容易止住小聲,緩上一口大氣,說道:“虧他們想得出來。”話音剛落,玉姝便察覺出不妥,“滿荔尚未婚配,萬一這話傳揚開了,有損滿荔清譽,不行,不行!”
玉姝面上紅暈未退,就又面沉似水,“這是哪個市井兒亂嚼舌頭?揪出源頭,我去京兆尹那兒告他一狀!”
鄧選怏怏的低下頭,眼睛盯著阿豹的兩隻小尖耳朵,小聲咕噥一句:“娘子告狀上癮了。”
“才不是!”玉姝拔高音調,立即否認,“謠言止於智者。可事關男女情事,越具爭議性,就越令人津津樂道,傳的也越廣。就好像我和滿荔,明明荒謬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是有人會相信……”
“這等小事不勞煩娘子出馬。小的已經命人多多宣揚謝郎君義舉,那些流言過幾天就能消散的一乾二淨。”
“那麼,此事就由你全權處置。”
她二人正說著,茯苓和金釧捧著托盤進了屋,胡麻粥的味道沖淡了帳中香。
“你晚上一定還沒用飯,餓了吧。吃點粥墊墊肚子。”
鄧選不好意思的笑了,婉拒道:“小的不餓。”她在得月樓講唱過後,就匆匆趕到謝府,沒顧得上用飯,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你來謝府就跟回家了一樣,不用跟我客套。”玉姝說著,趿拉著鞋坐到桌旁,朝鄧選招招手:“說了這麼多話我都覺得肚子空落落的難受,你就當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