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趙矜所言一致。龍鱗博士就此判定,東谷謝九郎與趙矜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絡。或者說,趙矜轉世投胎,成了謝九郎?
龍鱗博士又想,趙矜身故才半年有餘,謝九郎都十三四歲了,年紀不相符。他有點鬧不明白這其中到底什麼回事,便暫且擱置,全心矚目棋局。
龍鱗博士定定的與謝九郎對視片刻,仰頭大笑。
他與謝九郎晃幾個虛招,結果謝九郎的小卒子就過河了。待龍鱗博士發現,謝九郎嘴角擎著一抹得意淺笑,朝他促狹的擠擠眼,說道:“博士,你要講古了哦,可不能耍賴呀!”
謝九郎執起小卒向前進了一步,過了河。她眉梢揚起,語帶歡悅:“勇者為卒!”
“過了河,就不能回頭嘍。”龍鱗博士打趣道。
“我的小卒各個神勇!”謝九郎眉梢揚起,眸光瑩亮,對龍鱗博士說道。
“神勇抑或虛張聲勢,一會兒就知。”龍鱗博士思量片刻,準備架炮。
田貞發現龍鱗博士總是比謝九郎慢那麼一招兩式,似乎有意讓他。不僅如此,田貞以為謝九郎棋藝實屬平平。不僅屢出昏招,在龍鱗博士有意相讓的情形下,也沒能佔領先機。
田貞有些揣摩不透謝九郎究竟屬於何種人。詩詞歌賦,謝九郎樣樣精通。象棋反倒成了短板。或許,謝九郎僅能算作風流才子,並不擅長調兵遣將。
這樣看來,謝九郎就是比尋常讀書人聰明謝罷了。皇帝陛下詢問時,田貞大可不必為難,依實情直說即可。
晉王才學象棋不久,但也看出謝九郎顧前不顧後,顧頭不顧尾。
終歸是,觀棋不語。晉王乾著急,也不能出言提醒,在一旁不住扼腕嘆息。
不知不覺間,龍鱗博士先後炮轟謝九郎兩名小卒。
龍鱗博士手握剛剛吃掉的紅子,玩笑道:“謝郎君的卒子並不神勇。”
謝九郎仍舊安之若素,慢條斯理的說:“馬走日象走田,小卒沒退路……所以,您看,都有章程,都有約束才成就了楚河漢界,兩軍對壘。輸贏沒有規律可循,結果是好是壞,待到最後一刻才能揭曉,這樣才有樂趣,不是嗎?”
龍鱗博士微微頜首,“的確,的確。”
得到龍鱗博士肯定,謝九郎頑皮一笑,言道:“我覺得,博士手裡的卒子更加可敬呢。”
田貞父子倆旁觀棋局,曉得龍鱗博士有意輸給謝九郎。他倆只當龍鱗博士不與小兒爭高下,故意為之,並沒深想。
謝九郎眼簾低垂,沉聲又道:“棋盤上的棋子由人操控,各有歸處,各有用途,也算幸事吧。”說著,撿起一枚棋子於掌中盤玩。
龍鱗博士接二連三吃掉謝九郎棋子,心裡感到暢意,嘴上卻說:“身不由己怎能說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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