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郎點點頭,“好,就官金陵。”她這邊痛快答允,那邊就由小田指揮著小黃門前去搬動官金陵詩集。
龍鱗博士目光熾烈,望著氣定神閒的謝九郎,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明白謝九郎為何會通曉趙娘子幼時言語。龍鱗博士一轉念,以為謝九郎與幼時趙娘子有類似想法才說出類似的話?究竟如何,龍鱗博士不得而知。
“謝郎君,你理應揀選素昔難得一見,較為珍稀的。”晉王適時提醒。他怕謝郎君抹不開面子,才會有此一說。
謝九郎仰起臉,與晉王對視,說道:“官金陵就很珍稀了。”
晉王哪裡知道,但凡先帝喜愛的書籍,龍鱗博士都將其認真修復儲存。官金陵詩集更是龍鱗博士心血。
謝九郎來到集賢殿,輕飄飄的說個“好”字,就要全部搬去謝府,龍鱗博士心尖兒抽痛。
“謝郎君,你還中意何種類別?”晉王含笑問道。
龍鱗博士緊張的盯著謝九郎,生怕他再說出比之官金陵更加名貴的書冊。
好在謝九郎甚是知趣,搖搖頭,言道:“官金陵足矣。”她對趙旭心存戒備,當然要在田貞面前多加遮掩。
六藝、諸子、詩賦、兵書、數術、方技六略中,謝九郎只挑選詩賦,以此證明他乃是文人雅士,而不是出謀劃策的幕僚。
龍鱗博士長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就此放下。
謝九郎見狀淺淺笑了,繼續說道:“我對南齊官金陵早有耳聞,來到京都以後,府中下人為我買來官金陵詩集,奈何裝幀不太細緻,更談不上精美,不宜收藏。好在皇恩浩蕩,我能夠堂而皇之從皇宮裡搬書回去謝府,確是一樁美事,哪還敢貪多呢?!”
謝九郎小小年紀,深諳適可而止的道理。田貞對他頗為讚賞。
謝九郎裝作毫不在意的瞄到桌上蒙了灰塵的象棋,問龍鱗博士:“博士也愛好象棋?”
“正是。”龍鱗博士這副棋是先帝賞賜,乃是上等碧玉精雕細刻,棋盤亦是碧玉雕琢,可以摺疊成巴掌大小的一摞,擺在那兒,綠油油的煞是養眼,也可以拿在手中盤玩欣賞。
謝九郎踱著步子,避開龍鱗博士投來的探究的目光,顧左右而言他:“博士在集賢殿當差有些時候了吧?”
龍鱗博士沉聲應道:“是。”從謝九郎出現在集賢殿,就令龍鱗博士一直處於震驚當中反應不過來。他總覺得面前這名東谷少年行動做派似曾相識,但又尋思不出究竟在哪兒見過。
“既如此,想必博士一定飽覽群書,可否請博士指教在下一二?”謝九郎謙遜有禮,虛心向龍鱗博士討教。
龍鱗博士哪裡擔得起指教二字,他連連推拒,“哎喲,不敢,不敢。”
謝九郎也不勉強,踱到桌前撩袍坐下,“要不,博士與我殺上一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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