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果然如你所料,陛下仍是固執己見,封衛瑫為壯武將軍。阿爹說,楊相爺當場就黑臉了。”百里極說著拿出一枚杏幹放進嘴裡吃了起來。
“但凡楊相爺顧及著點兒大局,就不會與陛下說那番蠢話了。陛下這段時日不會經常出入鳳寰宮了。”謝九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杏幹,極為篤定的說道。
百里極認同的點點頭,“是啊。陛下一則是為了敲打楊丞相,二來也是在告訴楊皇后收斂一些。別總想著為晉王殿下做媒。”
“他們兄妹倆不僅僅是想要保住現今的榮寵,而是想要世輩繁盛。然則,他們忘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哪能萬事都遂了心願呢。”
“正是這個理兒。”百里極吃完手裡的杏幹又拿一枚出來,“九弟,我聽人說莫州霍氏霍洵美有意與你結交,不知是不是想讓你做他的女婿呢。”雖是玩笑話,百里極卻是憂心忡忡,“九弟,莫州霍氏與你家世並不般配,若然霍洵美真為此事,你一定堅決推拒,不能由著他遐想。”
話音未落,謝九郎被杏幹噎住,一個勁兒的乾咳。霍洵美有心結交謝九郎,她並不感到意外。不過,她可以肯定的說,霍洵美不會將霍盈許配給謝九郎。
百里極見他咳得臉色都漲紅了,也顧不得那許多,不住的幫謝九郎摩挲後心,“瞧你,吃那麼慢還能嗆著。讓我說你點什麼好?!”
聞言,謝九郎面色更紅了,斷斷續續的說:“還不是你嚇的?!”
“好!好!怪我,怪我!”百里極哭笑不得,“你有事儘管往我這兒推,誰讓我是做兄長的呢?”
謝九郎止住咳,扭頭望著百里極,見他神態肅然,一邊說,邊為他捋順脊背,一顆心立刻柔軟的好似天邊雲朵,喚聲:“十一哥……”
百里極並沒察覺謝九郎一樣,自顧自說下去:“誒,對了。裴府尹真的上了道摺子,其中詳述柳維風侵佔良田,入股賭坊等等劣跡。陛下為此事大發雷霆,緊接著就重賞了裴府尹。”
這件事,永寧宮的小竇沒有與她提及。謝九郎坐正身子,沉聲問道:“裴府尹幾時上的摺子?”
“貌似兩三日之前。陛下壓到今兒個才說。柳維風被陛下當眾點了名字,痛斥一番。”
“之後呢?下朝以後,陛下沒單獨召見柳維風?”
百里極搖搖頭,“沒有。我聽說,柳維風有意求見陛下,都被田貞擋了回去。”
謝九郎微微沉吟,“如此說來,陛下很快就要向軍中動手了。對了,杜乾平那邊情景如何?”
“他?”一想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杜乾平,李廣杏幹都失了味道。
“他還沒把柳維風供出來?”謝九郎一看百里極神色就知杜乾平必定抵死不認。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謀逆大罪,豈是杜乾平一介幕僚能夠承擔的?他卻一反常態,寧可承受皮肉之苦也不供出柳維風,他究竟因何至此?
“那麼,刑部與大理寺作何主張?”
“還能作何主張。陛下襬明瞭想要憑藉蔣楷謀逆重擊柳維風,甚至將他連根拔起。奈何杜乾平是盞牛皮燈籠,根本點不著,我們乾著急也沒用啊。”百里極父子倆為了杜乾平一事傷透了腦筋。
皇帝陛下催的又緊,三不五時就要問上一問。可那杜乾平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肯簽字畫押。
“或者,杜乾平的家人被柳維風拿捏住了,所以他才不敢亂說話。”謝九郎說著,腦袋一歪,目光投向百里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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